“当然。”季晨捏了捏他的脸说:“朝一片秃树林许愿,还不如朝我许,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比如,爱情天长地久。”
宁夕帆听完这话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啄了一口,说道:“说话算话,我的爱神。”
季晨被他这肉麻兮兮的称呼搞的不知所措,但也立马承诺道:“一诺千金。”
从花木场离开开着车奔到学校的时候,他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连校门都进不去。
学生们都还没放假,这学校校禁制度随着年份增长变得越发变态,宁夕帆在门口和门卫大爷磨了半天也没获得准入许可,一气之下拉着季晨走了。
他俩顺着东区侧门晃荡到天桥底下,发现当年东西区天桥交接处的护栏也已被加高,翻都没法翻了。
俩人郁闷不已地只好去旁边小吃街逛逛,发现这里也已经被规范化得有些认不出了。倒是路口那个卖清华煎饼的煎饼果子摊还在,卖煎饼的夫妇看上去虽然显老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却比当年还要灿烂。
季晨拉着宁夕帆站定,“两个煎饼果子,双蛋加肠。”
摊煎饼的大叔看了他们一眼,手上的活儿没停,却笑着问了一句:“回来了?”
这句话把俩人都问愣了,宁夕帆反应过来笑着答:“是啊,回来了。您还记得我们呐?”
“那当然。”站在旁边的大婶笑着说:“这都好多年了吧,以前你们俩老爱来这儿买煎饼,长得那么帅俩小伙子,想不记着都难啊。”
“可不,这么多年过去了,比原来还帅了,考上大学学本事了吧?现在做大老板了吧?以前叔就跟你婶儿说这俩孩子以后将来肯定有出息。”大叔熟练地把蛋磕碎浇在面饼上推开,嘴里还叨叨着:“你们俩关系也是真好,这么多年了还在一起……叔都见过多少人后来回来,身边陪着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一个喽。”
季晨听到这话莫名觉得脸上一热,有点心虚,心想其实我们中间分开了好多年呢,他看着宁夕帆,说道:“我们以后还会一起回来到这儿来买煎饼的,您可一定要在这儿再干几十年才行啊。”
宁夕帆听着他们扯来扯去,嘴角忍不住就扬了上去,刚才没法溜进学校的烦闷也顿时一扫而空。
中午到达和王冰约好的饭店,他们俩还没进门就看到王冰从里面冲出来。直接抱住了宁夕帆,“快十年没见了,帆哥。”
她松开宁夕帆又转身去抱了季晨,“学委,你好。”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俩竟然修成正果了。”她看着季晨,拢了下齐肩的头发,“帆哥刚才跟我说他还带了个人来的时候,我就猜肯定是你。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一开始没主动通知你。”
王冰看起来比记忆中更加漂亮了,主要是添了许多成熟的气质,她脸色红润满眼含笑地把俩人领进去,一路唠叨着些最近的小抱怨,一颦一笑都仿佛和当年一样。
宁夕帆和季晨突然觉得,或许,时光从来没有改变他们之间感情的形状,尽管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他们仍与知心挚友,一见如故。
包间里空荡荡的,只坐着一个长相比较普通的男人,王冰笑着走到他身边,偎在他肩膀上说:“终于到了,就是他们,我经常跟你讲的,高中时候的朋友。”她分别介绍了宁夕帆和季晨,又对他们隆重介绍了眼前的男人,也就是明天的准新郎官,她未来的丈夫。
宁夕帆和季晨分别和准新郎握了手,看的出来这对新人感情非常好,宁夕帆忍不住为王冰感到高兴。季晨和准新郎聊了起来,王冰拉着他站起身,两个人偷偷坐到一边角落里交头接耳。
宁夕帆往那边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恭喜了,先生不错,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大学的时候同乡会认识的,谈了很多年,分分合合过几次,还是很喜欢,就嫁了。”王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又问他:“你和季晨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就跟我告诉你的一样,分开了几年,前段时间在一起了。”宁夕帆简略回答道,末了又问:“你妈身体还好吗?”
“前几年去世了。”王冰脸上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哀痛,“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精神上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我就当她…是解脱了吧。”
“怎么又没听你提起过?”
“嗨…又不是什么好事儿,通知你干嘛呢。而且咱俩平常不也不怎么联系吗…..”她往季晨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时候…他一直陪着我,所以日子也没多不好过。”
“对了,离京没和你们一起来吗?他不是也在Z市?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快到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影儿呢?”
宁夕帆突然想到早上李梓文打给他的电话,忍不住眼皮跳了一下,明天的婚礼怕是要热闹了。
离京先去了一趟订好的酒店,把随身带着的东西都一股脑扔到床上后就握着手机急匆匆下了楼,他边走边给王冰发微信语音说自己马上就到。
然后在走到前台的时候,看到了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的人影。
李梓文穿着件黑色风衣正朝前台小姑娘放着电,他笑着收回自己的身份证和房卡,一转身刚好看到离京一脸惊诧又带着些愤怒的表情。
他轻笑了一声,迈着步子走到离京身前站定,“美人,这么巧啊。咱俩居然订了同一家酒店,真是有缘。”
离京强行忍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冷静地,看向李梓文,一字一句说道:“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你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