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过阵子就要下雪了,我不想让它在外面流浪。”宁夕帆看着小猫,“我刚才发朋友圈问有没有人想收养,结果文哥说他要养。”
“李梓文?他有时间养猫?他连自己都没空养。”
“那我就管不了了,养不好再找他算账。他说过会儿就来取猫,我跟他就约的这儿。”
宁夕帆话音刚落,就看到李梓文踩着落叶走过来,他朝季晨问了问好,转头接过宁夕帆的箱子,“真可爱啊,虽然是只土猫。”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吸猫?”宁夕帆看着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准备拿猫去追人?”
李梓文笑笑,“知我者莫过于你啊。我哪有时间养猫,当然是送给小美人去养了。”
宁夕帆:“………”
季晨:“…….你还真别说,我记得离京是挺喜欢猫的。”
李梓文抱着箱子,连手都没法朝他俩挥,只得抬了抬下巴,“不打扰你们俩在这儿吹冷风的雅兴了,我这就去给美人送猫去。”
“快滚。”宁夕帆毫不客气。
李梓文前脚刚走,宁夕帆也拉着季晨赶紧撤了,他俩拱进车里连忙先开了暖气,被暖风一吹才缓过来一些寒意。
“走吧,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宁夕帆靠在副驾座椅上眯着眼睛问。
季晨没说话,宁夕帆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他看了季晨一眼,“怎么了小鸡?”
季晨把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把他盯的紧张兮兮才开了口说:“我前几天跟我妈出柜了,没告诉你。”
宁夕帆愣了一下,才开口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晨听不出来他是否生气了,看他神色也看不出来,一时有些慌了,“我,我不想让你跟着操心,而且之前说我能解决好这个事儿。”
宁夕帆叹了口气,他是有些生气,“所以你这几天这么忙,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嗯…我这几天有空就去我哥家了,但是我妈不理我,也不见我。”
宁夕帆感觉季晨握住他的手有些抖,顿时气不起来了,但神色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咱俩在一起了,这种事儿你都不告诉我,那以后有了别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承担,是不是也打算直接剥夺我的知情权?”
他说完该说的,又想到什么,忙拉过季晨的手捋起袖子看之前的伤,“你妈打你没有?没受伤吧?你哥又打你没有?啊?你说你,竟然真的一点没跟我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还以为你要过段时间再跟你妈摊牌,你倒是挺干净利索的。”
季晨看他着急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说:“没,没打我。”
“那你说说,遭受了什么虐待?我就不信你妈能安静地什么都没干。”
“我跪了一夜。”季晨说着,无悲无喜的平淡情绪。
却把宁夕帆心疼坏了,他看着季晨,开了几次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季晨揉了揉他的掌心说:“没事儿,要是我妈能接受,再跪几夜我都愿意。”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厉害啊?”宁夕帆伸手去摸他膝盖,“膝盖没事儿吧?你怎么这么能折腾自己啊?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超酷,超有大男子气概啊?”
“瘸了三天…”季晨见他也没那么生气,亲了亲他嘴角,顺势卖个乖,“我以后不这样了,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行吗?”
宁夕帆觉得心里钝痛,他气季晨钻牛角尖,也气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季晨,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咱们俩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一些事情,而不是只一昧接受你对我的好,我也是男人,我不需要你呵护,我……我也会想保护你,会心疼你,以后不准这样了,这次就先原谅你。”
季晨终于松下一口气,“去你那儿吧,丑蛋不是还在家,让孩子一个人呆在家不好吧。”
宁夕帆点点头,松开季晨的手,又看了他一眼,“你嘴唇怎么这么白…”他说着用额头凑上季晨的额头,这一碰简直让宁夕帆刚消下去的火气蹭又窜了上来,他指了指季晨,“亏你还是个大夫,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你这烫的都能在上面煎鸡蛋了。下去,我来开,你坐后面先睡会儿去。”
季晨只好乖乖听话,他低烧了好几天,没怎么在意,平常吃了点药就挺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好像又烧的严重了,大概最近真的折腾的有些厉害,他听着宁夕帆坐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询问,觉得特别安心,迷迷糊糊还真睡过去了。
宁夕帆把车停进车库才把他叫醒,季晨看了看,发现竟然被带回自己家了,“不是说去你那儿吗?”
“我那儿没药没什么的,还是你家方便些。”宁夕帆把车锁好,“丑蛋我今晚喂过了,明早早点回去一会儿或者拜托江慧都行,你难受不难受,用不用找个门诊看看?”
季晨摇摇头,“没事儿,回去吃药睡一觉就好,我这几天太累,不想折腾了。”
回到家宁夕帆先去找了温度计给季晨量体温,然后又点外卖给他叫了白粥,“38.5℃,可以,季晨你这人是不是自虐狂啊。晚上还不吃饭,我叫了外卖,等会儿你先垫垫,方便吃药。”
季晨瘫在沙发上,任凭他关心的责骂,“夕帆,我真幸福。”
宁夕帆也是被这人搞得没脾气,坐在他身边唠叨:“你就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儿?我会担心你不知道吗?你这是谈恋爱吗?家里有事不告诉我,病了不告诉我,你这么坚强,你还需要什么男朋友?”
季晨拉着他的手,“我真的错了,等这次好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宁夕帆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中午是不是也没好好吃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什么胃口。”季晨想了想,“想起以前我们大学那边小吃街的冰糖葫芦,以前生病或者想你的时候我就去买一串,等病好了我带你去吃。”
宁夕帆点点头,“好。”
他去书房找医药箱,无意间却发现放在旁边的助眠药物,看来季晨这几天又没睡过好觉,宁夕帆把那些药摆好,感觉自己眼眶涨的难受,为什么季晨就一定要经历这些呢。
季晨吃过药就被宁夕帆安排去睡觉,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出了一身汗被热醒,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宁夕帆没陪在他床边,估计应该是去书房睡了。
他放下水杯准备去放个水,却发现书房的门开着,宁夕帆不在,他走到客厅,也没见到人影,季晨揉了揉太阳穴心想难道宁夕帆回去了?连忙拿出手机给宁夕帆打电话。
刚拨出去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和宁夕帆的手机铃声,他看了看门口,不知道宁夕帆大晚上出去干嘛了,还没来得及想,宁夕帆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他没注意到季晨站在走廊,把鞋脱在玄关,又把钥匙放到架子上,轻手轻脚拎着个纸袋进了屋。
他绕过门口的柜子摁开客厅的灯,才发现季晨站在走廊里,宁夕帆被吓了一跳,“醒了?烧退点没有?”
季晨一直盯着他手上的袋子,他认得那家店熟悉的包装,Z大离他现在住的地方有多远他也知道,宁夕帆就因为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大冷天穿过半个城去给他买冰糖葫芦。
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却控制不住眼泪,他知道自己不该哭,可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宁夕帆拿着那一袋冰糖葫芦走到他身边,“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的,我就每样都买了一个,吃不完的话我帮你解决,不过这玩意儿太甜了吧,我已经很多年不吃太甜的东西了。”
季晨从他手里接过那袋沉甸甸的心意,然后把他摁在身后的墙上,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