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一。”

众人愕然：“还有其他？”

李老四夹起一颗馄饨放入口中，待咀嚼完毕，在周遭一片望眼欲穿中，才缓缓开口：“成帝后宫，至今只有一人。”

“沈贵妃？”

“贵妃也姓沈？等等……莫不是，这沈贵妃是沈越亲缘？”

“没错，正是。”李老四那巾帕抹了嘴，又道，“她是沈越同胞亲妹。”

顿时叫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了！……”

说起八卦，霎时叫气氛热上几分，其中一人急道：“自古帝王皆风流，这成帝却品性纯一，据说登极以来，夜夜留宿沈贵妃寝宫。”

“难得了，这皇子都诞下两个了，还如胶似漆的……”

“这么要好？莫不是青梅竹马吧？”

……

那坐在阶上的二人闻言至此，眉目稍动，就要放下碗筷起身，陡的前方一桌有人高声道：“那邬丞相是什么人！岂会就此罢休。”

这二人对视一遭，复又端起盘碗，继续搅动里头汤水。

“是啊，乌纱帽是被摘了，可邬相死性不改，仍暗中指挥势力跟新皇对峙……”

“错了！这些其实都是幌子！”

“怎么说？”

“成帝派沈越捉拿邬党一派，你们知道的吧。”看周围一致点头，这人才道，“可沈越率兵抵达邬相周至老家，踢开屋门一看！好家伙，竟然人去楼空了！”

“那这又跟新皇对峙有什么干系？”

“你还不明白么，邬相这老奸巨猾，明面上斡旋，实则背地里在为潜逃筹谋。他吞下的那万贯家财，都在这期间给转移走啦！”

霎时，周遭一片唏嘘。有人叹道：“可惜了成帝一片宽厚仁心，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妆。”

“嘿！”

石阶上二人正凝神细听，突地让人拍了一记肩膀，俱是一吓。抬头，虽是逆着光，但还是认出了来人，二人齐声：“舟遥哥哥？”

唤作‘舟遥’的男子点头回礼。地上俩小子遂起身，跟着男子一块儿跨出铺子。

行出一射地儿，其中一小子才问：“大清早的，舟遥哥哥怎么在这儿？”

男子没有回头，也答非所问：“又是子翀把你们赶出来体察民情了？”

俩小子对视一眼，其中的高个儿道：“而今已用不着师父驱使了。”

前面男子点点头，只嗤笑着低声道：“子翀这家伙，坐牢了江山还不忘民意，真是……”

真是什么，男子终究没说，言语尽数蕴入和睦笑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