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沉沉的睡了一个晚上,也许是因为伤心过度,也许是照顾母亲真的累了,这一晚睡的很好,并没有做噩梦。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杨胜看出时间不早了,该起身了,本来心情愉悦的早上只是刹那间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原本轻快的心情一下子又沉入谷底,犹如被压上一块重石得不到喘息。杨胜长叹了口气,复而又是昨天的心境了。
起身洗漱完之后杨胜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去看望母亲,因着杨胜是个孝子,母亲的病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母亲能安安稳稳的度过。
杨胜见到母亲,却还是老样子,始终是昏迷不醒,间或的发热盗汗。下人们见杨胜来了都不敢出声,一个个表情凝重,屋子里一片沉寂。杨胜咬紧牙关强忍住心中的悲伤,握起母亲温暖的手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母亲,你到底如何才能好,儿子见您日日都是这样丝毫不见好转,儿子心里着急又难受啊,儿子不知跟谁诉说。”杨胜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
无奈之下杨胜又想到了晋王府的郎中,他想再次请来为母亲瞧病。
只是短短几日,杨胜便已消瘦了一大圈,挺着单薄的身躯,挂着憔悴的面容走在街上,几乎让已经认识他的人辨认不出。走进晋王府,琉夏先看到了他,惊的几乎大叫出声:“阿胜你怎么了只是短短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怎会如此憔悴呢?”杨胜被琉夏吓了一跳,本来是心不在焉的低头走路,琉夏的一声招呼让他清醒过来:“公主,没什么,只是近日家母的病情有所反复,今日前来想再一次请郎中去为家母瞧病。”
“伯母的病还没有起色吗?你都憔悴成这样了,可定不只只有伯母的病这件事吧?”琉夏追问道:“乔云呢?你心爱的女人在你孤苦无助的时候怎么不帮帮你,他们乔家也颇有些实力,她怎么不帮你找名医,你却只知三番五次来我们王府找郎中。”
杨胜被琉夏不留情面的话弄的又羞又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琉夏对上一次杨胜的拒绝始终怀恨在心,正一直找不到发泄口。今天看到杨胜也不管他现在的处境有多困难,只是想一味的发泄掉心中的不快,发泄之后心里便畅快许多。沉默了一阵后,琉夏又开口了:“我看你真是一个傻子,口口声声的说爱乔云,你知道你爱的乔云是你仇人的女儿吗?”此话如一道闪电劈过杨胜的头顶,出于本能,结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本是知道这件事,只是此时复又听他人说起甚觉的羞愧难耐,十分恼火,但他又好奇琉夏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你跟乔云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她父亲就是害死你父亲又把你母亲害的病了半辈子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是你,我断不会让害我父母的人逍遥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会报复,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琉夏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火苗,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铁锤一样重重的砸在杨胜的胸口上,砸的他喘不过气。“我看你如此反应,想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你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也无妨,你若想知道,可随时来找我,我定会耐心的告诉你。你放心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挽留你,让你爱上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亲者痛,仇者快。”
杨胜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心中却暗流涌动。
“好了,想必你也是着急请郎中为你母亲瞧病,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吧。”琉夏轻松的口吻中带着些许不屑,甩手带着下人走了。留下杨胜在独自伫立在晋王府院中不知何去何从。
杨胜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中是极其失败的,虽然之前在外人看来他是那样的风度翩翩,俊朗迷人,但是在当下,他觉得自己比及不上任何人,他觉得自己是那最卑微的尘埃,在空气中飘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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