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开我!”偷袭之人呼喝着想要挣脱开钳制。初霁未必有足够力气,但他的动作标准,让那人根本使不出劲来,这让后者的挣扎徒劳无功。
“公子,你别怕,有我在呢。”初霁真情实感地安抚荣雨眠道。
胆量被小瞧的人反而有些感动,他慢慢走近两人,缓声对初霁道:“没事,初霁,你放开晟王妃吧。”
完全没认出蓬头垢面之人的初霁闻言吃惊地松手,他很快伸手护在荣雨眠身前,瞪大眼睛望向偷袭者元柳。
重得自由的元柳没了柴刀,终于放弃毫无成功可能的袭击,不过,纵然没有武器,他还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盯视向荣雨眠。“今回未得手,下回我定不会放过你!”
荣雨眠挑眉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你还有下回的机会?”
元柳被荣雨眠眼中的杀气吓到,竟一时噤若寒蝉。
说来,荣雨眠的确曾想过绝不会放过元柳,但当日他听闻赵拓明对元柳所进行的惩治后,甚至未及思索,便本能将此事抛诸脑后。这与赵拓明的做法正确不正确无关,只是,荣雨眠潜意识里对赵拓明抱有信任,在他心中,赵拓明处置元柳便同自己处置元柳,无论赵拓明怎么做,此事对他来说都已经完成。而另一方面,他记恨的是元柳欺他太甚,可伤他的人不是元柳,元柳也完全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当再见到元柳,荣雨眠已能心平气和。
——当然,吓吓他是另一回事。
元柳有意杀死荣雨眠,而荣雨眠至多是有心吓对方半死。
这时,荣雨眠不紧不慢走到一边捡起柴刀。他正心想着对方大概会被吓跑,不想,元柳竟然豁出去地挺胸抬头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今日我便是死了,你以为你又能得意多久!”
元柳说得慷慨激昂,荣雨眠却差点没被逗笑。
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连骂人都骂不来,说半天不就是在夸他长得好看,眼下又春风得意嘛?
不过,话说回来,元柳曾经没将荣雨眠放在眼里,反而是赵拓明有意疏远后者后,元柳才忽然对他有除之而后快的嫉恨。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令元柳注意到自己的?
心中好奇,有意打听,荣雨眠装模作样道:“细想下来,如今我的得意全赖晟王妃当日之举。晟王殿下原本已经对我情薄爱驰,多亏了晟王妃费心陷害,令我重新唤回晟王殿下心中的怜惜之情。在此我倒是有必要好好感谢前晟王妃娘娘。”
果然,元柳经不住激,立即愤怒反击道:“你以为我信你这胡话!黎阳之行前,我与晟王话别,你忽然出现,待被晟王赶走后,晟王却心神不宁,连连说错话,我与他成婚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你以为我当真迟钝到瞧不出他心思?”
饶是荣雨眠擅于猜谜,这一回也全未想到答案竟然如此。
当日晟王刻意冷言驱赶,原本是想避免元柳多心,却不想,反而是这一举动令元柳自此上心。
后来发生的一切,没能出生的金孙,所谓的因果,关键竟然在此。
可以说,这是不幸的起点。可原来,这也是赵拓明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