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张楠抬起下巴朝对面的椅子点了下,“这一晚上下来,感觉怎么样?”
伍敬扬拉开椅子坐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谢谢楠哥关心,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再说只是送送酒水而已,没问题。”
张楠点点头,把腿放下,漫不经心地吸了几口烟,又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捻灭。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朝前探出身子,“那,跟你以前在玫园的时候比呢?”
伍敬扬毫不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楠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不用费力气去查的。”
张楠收了力,放松肩背,重重坐回皮椅里,无所谓地笑笑:
“敬扬,这种小事,根本不费力。”
伍敬扬只想了两三秒钟,就组织好措辞,抬起眼睛有点可怜地看着张楠:
“楠哥,你都知道了吧!我以前在玫园的时候,打过一个客人……”
张楠闻言,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
伍敬扬一顿,马上改口,“不,不止一个,他们想……想侮辱我,我不让,一时没忍住就动起手了。玫姐本来想护着我,但是……原来我打的那位是副市长的公子,她是实在兜不住了才辞了我。”
张楠点点头:
“继续。”
“……楠哥,没别的了。”伍敬扬眼巴巴地,极其无辜的样子。
“敬扬,我很好奇,你跟严玫是什么关系?”张楠说着,抬起一只手抚上伍敬扬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低沉的嗓音缓缓灌进伍敬扬的耳朵里,“还有,多的是酒吧需要舞者,你为什么选了我这里?你以前在玫园只是偶尔给女人伴舞,连独舞都没有过。以你那摸一摸就得挨顿揍的价码,怎么会愿意来GAY吧跳钢管?枚园的人都说,你根本不是GAY,现在却硬要来GAY吧做事,你倒是放心羊入虎口啊!”
伍敬扬有些坐不安稳了,可是半边脸被张楠捏在手里,动弹不得。
“说,伍敬扬。还有,收起你那套装可怜的本事。”张楠仍旧笑咪咪地,手慢慢松开,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
最初的惊惶之后,伍敬扬慢慢恢复了镇定,最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张楠是在教训另一个人,神色平静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半晌,伍敬扬像是忍不住了似的,率先移开视线,然后竟然笑出了声,依旧是很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