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泽和易谨之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离开，付了钱准备出门的时候，易谨之却被陈裕叫住。

“易谨之……先生，那个，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能再和你聊聊吗？”

“可以啊。”易谨之笑了笑，就坐在了陈裕的身边，“什么问题？”

楚千泽见易谨之竟然就这么坐下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鬼使神差地跟着易谨之坐到了他们那桌的空位上，也就是江砚屿身边。

陈裕问了些做经纪人的经验，还有一些比较细致的问题。

他们聊着聊着，江砚屿脸色越来越黑。

他原本以为陈裕只是想问一两句话，没想到陈裕能和易谨之聊那么多，才渐渐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一看到楚千泽就坐在自己身边，他就更想让陈裕停下了。

楚千泽却不感觉有什么，坐下以后，他看着江砚屿逐渐变化的脸色，竟生出一丝想逗他的想法。

楚千泽拿胳膊撞了撞江砚屿，笑道：“我今天还成吧？”

江砚屿连正眼都不瞧他，他非常不喜欢楚千泽那副臭屁的样子，但又不会说谎，只能道：“有进步。”

这句“有进步”说得楚千泽非常舒爽，脸也有些泛红，他拿手撑着脸，继续盯着江砚屿道：“你要是教我的话，我还能更好。”

江砚屿疑惑地看了楚千泽一眼，他搞不清楚千泽的意图。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是真的想演好戏。”虽说之前说过要让江砚屿的戏出一部扑一部，但自己真的参演了，他也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搞砸的，就当当时的气话都是个屁放了吧。

江砚屿冷冷出声：“你到底为什么进组？”

楚千泽被问得一愣。

一开始是为了膈应江砚屿，为了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让他烦。可是进了组以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气头上的所作所为需要调动巨大的人力财力去为他铺路，不由得认真起来。这样一想，当初那个幼稚可笑的动机，还真是完全说不出口。

楚千泽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眼看着江砚屿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仿佛要把他盯穿了，楚千泽浑身发毛，这才讪讪道：“我承认，当时我是被你气着了。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想演好戏，我也诚心诚意地觉得你很有实力，想跟你讨教经验。而且……我还没放弃呢。”

“什么？”江砚屿没反应过来。

“我的mv。”楚千泽说起这个，才毫不避讳地直视江砚屿，“不管你觉得我的音乐怎么样，但这个mv，我一定要你。延后多久出都没关系。”

江砚屿有些震撼，他没想到楚千泽对于他的执着竟深至此，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他转过头，开始夹菜吃菜，似乎准备不再和楚千泽说话。

“嘿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执着特别有魄力啊？”楚千泽调笑道，“我就要你，就要你演我的mv，其他谁都不要。你不来，我干脆不出这个mv了。”

江砚屿被说得耳根一红，“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有些恶狠狠地盯着他道：“你，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怎么啦？我说什么啦？”楚千泽看着江砚屿窘迫的脸色，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那儿去了，“你是不是瞎想了？”

“有病。”江砚屿不再看他，但耳朵确实越来越红了。他感觉十分不自在，因为楚千泽跟他讲的那些话明显带着某种歧义，还有调戏意味。

江砚屿一个根正苗红的军人家庭出来的人，从小生活在压抑的家庭氛围中，对于这种说话直接的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要是楚千泽一直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他倒还好对付，但楚千泽刚刚对他说的那番话，语气软软的，还有点暗暗的对他的褒扬，他突然没办法用冷硬的态度地去面对他了。

而且，他看了今天楚千泽的表现，就算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在心底里赞叹他的天赋。也许在那个时刻，他就已经对楚千泽有所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