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千泽躺在病床上,煞白的小脸被呼吸机遮挡得只剩一双闭着的眼睛。
四个人站在床边,保持了长时间的缄默。
容慎心疼地看了一眼已经快崩溃的易谨之,小声说:“回家休息吧?好不好?”
“不行!他这个样子,我……”
“好,不回就不回。饿不饿?我去买吃的。”
“我吃不下……”
两个人亲密的行为要是在别人看来,早该是足够震惊半个中国的新闻了,可是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丝毫没有兴趣。
江砚屿轻轻握住楚千泽的手,一次又一次艰难地咽着口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发出无法克制的悲鸣。
容慎最终还是去买食物了。
“宋老师,您先回去吧。这里,我陪着就行……江砚屿,你也……”易谨之勉强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江砚屿的神情,又开始哽咽。
他知道了。
江砚屿就是楚千泽说的那个人。
宋问渠见目前这个情况,自己似乎是最没资格站在这的,也就不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楚千泽一眼,便离开了。走之前还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他。”
……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易谨之忽然问道。
“《风声》播出后不久吧。”
“呵。”易谨之冷笑,“那也没有多久。”
“……”江砚屿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下半辈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易谨之看向他,“他还很年轻。”
“……我知道。”
“他是为了你才做了今天这一切。”
“我……”江砚屿把自己的手心都快攥出血,“我知道。”
“他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易谨之喃喃,“如果他醒了,你要好好……好好爱他。”
“嗯……”江砚屿连应下这一声都在不断地颤抖,最终无力地把头埋在雪白的被子里,手中紧紧握着那只耳返。
当红流量先是自爆恋爱,再是被钢架砸中,生死未卜,这一切不禁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然而有的人知道,这并不是巧合,不是上天的“杰作”。
江敬光阴狠地看着楚千泽被砸的视频,突然轻笑起来。
刘叔站在一旁,似乎有些踌躇。
“老刘,这次干得不错,但我看你表情……你有什么想说的?”
刘叔不敢看那个视频,只把头扭到一边:“先生,这实在是太……就算楚先生他是同性恋,也罪不至此……”
“我才懒得管他是不是同性恋,但是他骚扰的是我儿子!”江敬光狠狠一拍桌子,“在机场,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怎么追着我儿子,恬不知耻地骚扰他!”
“可,可是……”刘叔犹豫道,“可是少爷很明显是自己主动去的机场,他确实是为了小楚先生特意请了假……他们两个人……”
“闭嘴!”江敬光不想听到这些,“这次就这样,算给那个不识相的东西一次警告,他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干净利落,要是还活着,就算他命大。过些日子,你把少爷叫来,我亲自和他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