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安息不是没有别的退路,在最危机的关头族人想尽办法,将他当做是血脉延续的最后星火藏了起来,只等着他蛰伏起来,这风头过去之后再做打算。只是安息那时候年轻气盛,又背负了全族人的性命,不甘于就此隐姓埋名。联想到初代者的传说,他才不顾一切地炸裂了自己力量的源泉。
非常幸运,安息赌中了几乎可以说是亿分之一的几率,亲手屠戮了自己的仇人。只是作为换取这可怕力量的代价,他的胸腔之中永远都会有细密如针扎一般的绞痛。
在炸裂能量结晶的时候,那灭顶剧痛没有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在此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他也没有因此有过丝毫的后悔。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因脱力而陷入昏迷的舒逸谨,他却没由来地产生了些许悔意。
……如果当初他按照族人的计划蛰伏起来,没有将自己的能量结晶炸裂,现在就不会如此无力了。
不对。
安息强压下那阵莫名升起的懊恼。
没有那以炸裂能量结晶为代价所换取的能力,他对舒逸谨来说没有半点作用。
正在和安息沟通的海蓝色并不知道,就在它思考的这短短的一小会,对方就已经在心里面做出了如此激烈的交战。它又冷静地给出了一个建议:“性交也可以。”
“……?”这话题的跳跃幅度将安息镇住了,完全将刚刚的情绪抛开。
“能力者的核心就和电池的正负极类似,只有一边的话,能量就可以很简单地通过外力导入。但是凝露的体内相当于同时有正极和负极,产生了一个完整的回路。这个回路还有很强的稳定性,外力难以对它产生作用。”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忽然做出的发言有些微妙,海蓝色连忙解释道,“所以他需要极具活力的能量,比如说能力者的精子之类的,而不是营养剂里面稳定的能量。”
听完这话安息略作思考,举一反三道:“我的血可以吗?”
“可以。别说血液了,你跟他舌吻都可以。”海蓝色又给他举了一个例子,又说得详细了一点,“就是这些分泌物里面含有的能量比较少,你最好多喝一点营养剂让体内的能量浓度变高再放血或者亲他。”
安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你放着不管他他自己也会好的。”海蓝色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凝露快要重病不治身亡了呢。”
这一次安息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语音给挂了。
从隐秘的口袋里面取出自用的高浓度营养剂一饮而尽,安息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身上比划了起来。先是看向了手腕,然后摸了摸脖子,又低头看向胸口。
能力者自愈能力极强,心脏稍微被捅一刀也只能算是小伤,能量结晶受到伤害才是致命的。
如果要活力比较高的血液,应该就是心脏附近的吧?
他又犹豫了一下,想到让新鲜的血液在空气中暴露太久也不好,就微微弯下腰凑近舒逸谨,将刀刃抵在胸前。
不等他将所设想的付诸于行动,忽然一股巨力作用在安息握着武器的手,将那把凶器击飞了。
然后下一秒,理论上还在昏睡的人直接伸手按在了安息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下。
安息似乎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愣住,然而始作俑者却没有半点退缩。舒逸谨略微仰起头,准确地吻上了安息的唇,没有半分矜持地撬开他的牙关,用力地舔舐着他的舌头,似乎在吮吸他的唾液。
那种啧啧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良久,两人唇分。
舒逸谨半敛着眼眸看向他,轻轻喘息,又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刚刚的吻,“我在床上等了半天,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一点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