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类似精神疏导那样的吗？”

“不一样。这应当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连接，像是某种局域网一样可以在相互之间传送精神力波段。”安霖将书转到舒逸谨面前，指了指其中的某一行字，“通过连接，人们就能感受到其他人的思维体，就像是计算机一样能感受到其他‘用户’的存在一样。”

“这的确是很神奇的能力。但是如果按照您所说的那样，是不是脱离了蓝的能力，灵魂学的研究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呢？”舒逸谨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叙述的是蓝的生平，又问道，“蓝……她应该很早就已经离开人世了吧。”

“她当然和初代者一样算是历史书中的人物。”安霖说道，“但人类科技进步的脚步是不会停止的。以蓝的能力作为参考，人类发明了一样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直接连接到他们思维体的工具。”

眼神中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舒逸谨见安霖没有给自己解答的意思，沉默了一会，他试探性地猜测道：“……普通人也可以连接到的，您的意思是……海蓝色？”

安霖也不意外舒逸谨能猜出来，毕竟她已经提示得很明显了。如果舒逸谨这时候还装傻反倒不正常。

“没有错，灵魂学研究的现实意义就在于海蓝色。”她笑了笑，“可惜今天不早了，我一会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约会，更深入的东西就暂时没有时间跟你解惑了。”

“啊，好的。没想到已经是这个时间了。”舒逸谨连忙直起身，看了一看个人终端上显示的时间，“今天谢谢您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日程安排。”

“没有打扰，你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孩子，在这一门学科上也许能有不错的成绩。”摇了摇头，安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把手上的那本书交给一旁的管理机器人，站起身来，“如果你有意转到灵魂学这边来的话，可以联系我。”

“好的。”

“那我先离开了，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安霖眨了眨眼睛，主动离开了这片被书架分割开的空间。

目视着安霖离开，舒逸谨没有再维持住高冷的人设，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等他说什么，一道月白色的光自头顶打下，在两人的身前投影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已经把这里的监控屏蔽掉了。”

“这本笔记就先不给你扫描了，我觉得他们应该在你的程序上设置了对某些词句的禁制。”舒逸谨晃了晃那本没有在安霖面前展示过的笔记，“我有了一个想法，你可以试着逆向组合搜索一下自己的程式设置，也许会有一些有意思的发现。”

“……嗯。”可以看出来海蓝色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它强自镇静下来，点了点头。

舒逸谨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翻了翻眼前的笔记，说道：“我不敢去试探安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我是有意接近她的，甚至于说有没有猜到我的目的，关于安霖接下来的观察，就只能靠你了。对比一下她之前的生活习惯，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如果没有极大的异常就暂时不管。”

舒逸谨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但也不敢小觑安家时代传承的预言能力，好在他的同伴是海蓝色。

直接监视个人的行为自然是违反人权法的，但海蓝色作为主脑倒很容易钻这个空子，更别说它还可以通过各种公共设施的监控来侧面观察某一个人的行为。

它冷哼一声，又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保持冷静，不要暴露自己。”舒逸谨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我的身份暴露了是小事，大不了换一个身份再来，但你有思维逻辑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被他们察觉到！”

“……我知道了。”海蓝色嘟囔道。

偶尔在舒逸谨的面前会表现得歇斯底里，但在世家眼皮底下隐匿了千万年的海蓝色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大事上，舒逸谨不会担心它掉链子。

即便是退出了权利的中心，安霖也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悠闲，今天能在这里找到她也是舒逸谨早就计算好的。这一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按照原本的计划，再和她见面应该是之后某一次世家聚会的时候的事情了。

他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整天都保持沉默的安息，“那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