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殿中央,则有一仙子身披薄纱,随着乐曲偏偏起舞,她时而弯腰,手臂上缠着白纱高举如天鹅颈般纤细优雅,时而在场中飞旋,漫天的花瓣随着她的飞旋洒落殿中,有几位不拘小节的女修士则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曲看舞一边自斟自饮,悠闲的紧。酒的醇香慢慢发散,竟蔓延至小殿中,闻到酒香的舞者好似被激励一般,一连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最后用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地,小殿中顿时响起了掌声,那人谢幕后,摘了面纱,竟是前几日偶遇的陶离仙子。
陶离将跳舞用的白纱收回储物囊中,整个人则没有什么精神的躲到了角落的小榻上,起了一瓶酒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对着瓶口喝了起来。一张年轻鲜嫩的脸庞上不一会就布满水痕,小殿中不知是谁用萧先起了一曲,很快琴声接踵而至,陶离听着听着,眼中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
正是一曲《凤求凰》。
南宫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遗憾,有多少得意,这场四年一度御剑大会到这里终究是要谢幕了。
百灵鸟的歌声在不断回荡,自今日起已经有部分门派和散修开始乘坐飞舟纷纷返程,因为时间未定,且各家归时不同。此次御剑大会的主办方司家倒是不必在一一相送。此届大会,虽是发生了命案,不过在上界人命本就自有因果,且此次的受害一族是南宫家,若有私情即便是赛后也自会追讨。
司煦落得清闲,便寻了表弟白栩一起品茗切磋。
“这次真的不跟我一起回蓬莱,你舅舅可是想你的紧,母亲也天天念叨。你也知道你这个乖孩子总比我招人疼多了。”司煦捧着一杯春茶,淡黄色的茶汤上面是袅袅的水雾,还未靠近一股沉淀的香气就迎面而来。
“师兄他久未与我通信,我有点放心不下,想早点回去看看。”说完,冲着司煦甜甜一笑,“抱歉啦,表哥。”
司煦看着面前人的笑脸,虽不是倾城之资,却也一时让他移不开眼,这样的笑容有多久未见了呢。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粉雕玉琢的小表弟,和现在这个已经出落的清隽优雅的男子。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你啊”。
白栩摸了摸被小叶子弹到的头,连忙给表哥斟上一杯茶,以作歉意。“这届大会总体来说没有什么疏漏,舅舅舅母这次回去可要好好表扬表哥了。”顺路拍上一句马屁。
司煦看着茶杯笑了笑,未在多做言语。半晌,五指在空中结了个印,一顶淡青色的伞慢慢出现在眼前,正是他的本命法宝春秋伞,有传言道此伞内大有乾坤,撑开可避万法,全力可改四季,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其作为蓬莱司家的至宝也已经传承了几千年。
白栩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连忙讨饶到:“表哥这可是比赛时未曾尽兴,来报仇来了。”
“小栩,来。”司煦倒是没理他的玩笑,开口相邀道:“让我试试你的基本功课有没有落下,你从医修,道阻且凶险万分,姑母早早去了,我们对你是真的放心不下,今日正好试试你早年答应我们的武修,完成了几分。”
白栩苦笑着摇摇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