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飞快地在林间穿梭,心中一片惴惴,他早该知道蒙面起不到什么作用,可还是心存侥幸,结果看风言滨的眼神便知,粗糙的伪装彻底宣告失败,他还是被一眼认出。
林中蝉鸣阵阵,远离人群喧嚣,殷绪停住脚步,忽道:“诸位跟了一路,何不出来一叙?”
回答他的是五道凛然杀意,殷绪不敢怠慢,欺身而上,朝五名刺客中最弱的一位攻去,那名刺客眼前一花,殷绪已出现在他身后。刺客一惊,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出现,他不禁疑惑地向后看去,却发现身体已不由自己控制,月白锦缎似软蛇一般死死地缠住了他的腰,殷绪手执锦缎两头,手腕发力,将那人狠狠甩出去,砸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身上,飞出去二十多米。
余下三名刺客似是被他这一手惊到,犹豫片刻,才齐齐一道攻来,殷绪暗自皱眉,刚要出手,忽见一人从天而降,稳稳落地,挡在自己身前,那人一手箍住殷绪腰肢,一手执剑迎上,一道白光闪过,血色飞溅,两个头颅似西瓜一般飞了出去,最后一人见势不妙,直接咬碎牙中毒囊,自尽而亡。
殷绪被这人揽着跑了十多米才反应过来,喜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聂清林却闭口不答,周身一片寒意,放在殷绪腰上的手精铁似的难以挣脱,愈发大力。
殷绪微怔,很快想明其中关节,赔笑道:“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就把人送到你那儿,不该让你担心……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嗯?说句话好不好?”
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撒娇,殷绪双手合十,在聂清林肩上蹭来蹭去,一片可怜相。聂清林被他磨得都没脾气了,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你想让我说什么?”
殷绪道:“嗯……只要别不理我,说什么都行,比如……这么久不见,师兄想不想我?”
聂清林淡淡道:“想揍你,算不算?”
殷绪抱住聂清林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邪魅狂狷一挑眉:“你舍得?”
聂清林看着这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心中柔软仿佛要溢了出来——几月不见,他又瘦了。
聂清林叹了口气,手上松了些:“要是舍得,怎容得你现在还活蹦乱跳,肆意妄为?”他如此令人心疼,叫自己怎忍心给他半分脸色看?
殷绪嘻嘻一笑,凑过去在聂清林嘴上小小地舔了一口:“还是师兄疼我。”
聂清林眼神一暗,隐忍道:“别惹火。”
“哦?”殷绪面上一片天真之色,他故作不知地凑过去,不知死活地又亲了一口:“什么火啊?”
聂清林忍无可忍,他停下脚步,带着殷绪闪入树林深处,粗鲁地将殷绪推到一棵树下,按着他的手,俯身含住那个粉润的唇瓣细细吮润。殷绪计谋得逞,得意一笑,伸手将聂清林拉的更近,他的回应无疑使聂清林的热情更加热情,一吻过后,二人眼角皆有红意。
“为什么不用箫?”聂清林低声问道。
他问的简单,殷绪却明白了,刚才自己对敌时手无寸铁,不得不解下腰带充作武器,却不愿以箫代剑。殷绪嘴角弯起,笑意盈盈,他眼睛本就又圆又亮,一笑起来,更是璀璨夺目,叫人移不开目光。
“那是你送我的,我不舍得。”殷绪宝贝地把竹箫拿出来给聂清林看,那是十一岁时聂清林亲手做好送给他的,五年了,它还是像刚做出的那样,一点损坏都没有。
聂清林看着那支竹箫,眼底竟有微微湿意,他复又抱住殷绪,紧紧不愿撒手。
忽喜忽忧,患得患失,只有抱在怀里才觉得真实。他越发不敢想象,没有殷绪的聂清林,应该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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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秦娥
作者:李白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
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