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属于自己,我不能,至于阿绪你,更是不可能。”在将要迈出门槛前,付疏篆侧头看向殷绪:“事到如今,我便也与你摊平了说,只要有我在一天,这门主之位坐与不坐,就由不得你。”
“少爷,少爷?”
“……嗯?”侍卫一连叫了好几声,殷绪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何事?”
侍卫略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整整一大碗的棕黑药剂端到殷绪面前:“这地方好几味药材都找不到,属下只好多熬了一碗,少爷您趁热喝。”
殷绪简直哭笑不得:“量变转化成质变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罢了,你先放这儿吧,辛苦了。”
侍卫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殷绪等了半天还不见侍卫起身,不由出口询问。
“属下……”侍卫犹豫道;“属下以为,付疏……付公子来者不善,少爷应多安排些人手。”
殷绪挑眉,调侃道:“哦?你就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侍卫脸色微微发红:“我是想说,是不是可以把锦都的人手调过来,这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殷绪笑了笑:“不必想太多,付疏篆暂时还不能拿我怎样。”
不,你确定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侍卫一脸的不敢苟同,他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殷绪,决定说的再明白些。
“少爷要是不放心风府的事,让分舵的人看着不就好了,何必把自己的暗卫派过去?”侍卫一想到付疏篆如入无人之境的狂态就牙痒:“若不是乙卯他们都不在,少爷也不会连一个付疏篆都制不住。”
殷绪被他脸上生动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要真制住了,你还想揍他一顿不成?”
侍卫虽然没说话,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有何不可”四个大字。
笑过之后,殷绪心情终于好了些:“好了,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付疏篆来这儿就是为了挑我的错处,今日不过是一个下马威,往后更过分的多得是,若是每次都要气上这么一会儿,没等他走你就先被自己气死了。”
“难道就一直忍着他不成!”
殷绪摇头:“与其说忍,不如说以不变应万变。他想做什么随他去做,任他花样百出,我自巍然不动。不过今时今日我虽不至于再仰人鼻息,却仍有许多不得不为之事,只是苦了你们,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了。”
侍卫诚恳道:“如果属下在意这些委屈,当初就不会决意追随少爷,唯独惭愧不能替您排忧解难,但凭少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殷绪失笑:“我还记得你当初连话都讲不明白的样子,想不到跟了我这些年,长进的最快的竟是这张嘴。”
侍卫有些羞涩:“跟着少爷,闷葫芦也得长出个嘴来。”
殷绪一怔,随即大笑,不禁想到了远方的那个闷葫芦,心中暗叹一声,同样是闷葫芦,怎么他心心念念的那个闷葫芦到现在还没被他锯出嘴来呢?
“把乙卯派到锦都虽然不妥,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补偿。”殷绪合眼:“大概以后是见不到了,等风言滨回府再让乙卯回来吧!往后不必再向我汇报他的事了。”
不知从那里来的清风吹进屋中,将散落在案几上的碎末吹散,还未完全捏碎的骨片上依稀几道浅浅划痕,隐约勾勒出一个字——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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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作业真的太多了嘤嘤嘤,高二狗去写数学卷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