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清楚,干脆就不想了,顿了顿眸色之后,微蹙的眉头在片刻之后终于舒缓,薄唇也微微上扬。
猛然间,本就孱弱的生的身形彻底倒在了泥泞的山路上。云柒几乎是听到动静之后便转过了身,在看到地上只留一身月华色衣裳的时候,顿时起了警觉。
“喂!”
她急的想要喊他,却发现这一路她都不曾问过他的名字。
明明周围并无妖气,可放眼望去除了昏沉的天色与诡谲的林木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云柒不知道为何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片刻之后,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令她无力再向四周张望,猛然间踏地而起之后不断后退,想要躲避直逼面部的那股煞气。只是那样的速度,逼的她连掌中的剑都幻化不出,只能一味后退。
风变得有些刺骨,恍惚间,一双凉到透骨的利爪自她身后扼住了她的脖子,锋利如刃一般的想要刺进她的颈项。
云柒惊出了一身冷汗,拼尽了力气向一旁躲了过去。这一侧身,虽然躲过了致命伤,但那锋利的爪子还是划过了她的颈部一侧。
温热的血自颈部流下,云柒摔落在地上,勉强凭借着剑气强撑着身子,整个人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即使在这样生死一线之际,她依然察觉不到周身的任何妖气,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
她只能大口的喘着气,握着剑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那样白皙的脖颈上此时流着殷红的鲜血,看起来并不触目惊心,反而泛着一种妖冶的美。留在指尖的鲜血还带着温热,他嘴角有了笑意,忍不住垂眸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顿时,晦暗的眸色变得越发幽深不明。
诚然,他追捕猎物,从来都是在其贪嗔极盛之时下手,他也从来都享受这这样周旋的过程。但今日的情况,却与这千年来有太多的不同。
即使这个女人身上此时没有任何贪嗔痴欲,他却越发强烈的想要她的血,这样的冲动随着时间推移,有增无减。
以至于所谓的原则在此时,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她说的话他并不明白,容野只知道再与她周旋太过麻烦。
今日他已经为此耽搁了很长时间,现在,他忍不住了。
月色下,许是因为尝到了鲜血的甘甜,容野渐渐显出了本体的轮廓。
云柒也终于第一时间辨别到,刚刚差一点就要了她命的敌人具体的方位。
她从未见过眼前这般生灵。
似妖非妖,似魔非魔。
一身比夜色还要暗上几分的黑袍在昏昏沉沉的月光之下显得妖冶,不同于枭号身上的灰黑色长袍,展现在眼前的黑袍太过厚重阴沉,黑袍之上隐隐约约有着血红色的暗纹,像是彼岸花瓣那样妖娆延展。
因为那静静在半空中睥睨她的人背对着月亮的光源,所以她并看不清那人形的样貌,除了那一身黑袍之外,她只能看到他墨发四散到腰部,身形高大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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