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绪微微一笑,化成狐狸蜷缩在沙发上,舒服得哼唧了一声,不急不慢道:“真坏~”
宋锦舒气急:“彼此彼此!你不招惹我我哪能弄你啊,你说是吧?表舅~”
“滚滚滚,叫哥哥。”
“不,叔叔。”
一大一小对视了片刻,低头笑起来。
“真不生气?”好不容易翻了篇,话又被扯了回来,俞绪不得不惊叹这小家伙年纪小小的,倒是目标明确。
又不是不谙世事的新人,这点事都受不了谈什么在圈里混,没这点心理素质还不如回家去改行。他半真半假地开口:“当然生气啊,可这些不归我管,明呈负责就行。”
宋锦舒歪头想了想,然后看向他,一本正经道:“当你的经纪人真惨。”
俞绪翻了个白眼:“小可爱你当时不也在场,我瞧你看戏倒是看得挺上瘾的。”
宋锦舒抽了纸巾擦了嘴巴,露齿一笑:“爹地说,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
俞绪朝他抛了个媚眼,狐狸形态,做这个动作怎么做怎么怪异,偏偏他又忍不住嘴贱:“哟,那会儿记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了?我看你和我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嘛!”
宋锦舒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他,认真地给他算:“我今年六岁多,据我所知,叔叔你和我爹地差不多大小,爹地今年都好几百岁了……”
“……行了,求别说了,乖啊,小孩子要早睡,回去洗洗睡吧!”
宋锦舒走后,俞绪瘫在沙发上,身心疲惫:“渣渣,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渣渣道:“先撩者贱?”
俞绪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啧,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也这么觉得。”渣渣也笑了,“和你特别像。”
“……”行吧,先撩者贱,他认了!
傅明呈从隔壁书房处理完工作出来,见这只不省心的家伙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又好气又好笑,把他抱回房去。
雷鸣一连几天没出现,俞绪也忙,没时间想太多。距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当时离开时相处并不太愉快,雷鸣可能腻了他也正常。
今天拍的戏是重头戏,苏哲臣不顾一切闯进时夏家,赵擎又不在家,她和赵箫何吓坏了,哆嗦地缩在角落,赵箫何还发了病。时杨住他们楼上,听到声音后急忙跑下来,眼前的一幕和记忆里重叠,瞳孔猛地收紧,对苏哲臣大吼:“你要对他们做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
苏哲臣回头看了一眼时杨,忽地勾唇一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原来是时杨小弟弟啊,几年不见,倒是长成了大男孩了,哲臣哥差点没认出来。”
时夏梦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杨杨,姐姐错了,别丢下姐姐,姐姐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这是他们十年后首次见面,距离当年时杨不告而别整整十年,时杨复杂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当年那场惨烈,不止他一个人没有走出去。
“你后悔了吗?”
******
俞绪累及,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小憩,安芃芃熟练地帮俞绪卸好妆,收拾好化妆包,门咔哒一声开了,又咔哒的一声阖上了。
“芃芃,好了没?”俞绪无意识地问了句,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男人靠近他,贪婪地盯着他的脸看,他知道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会有多勾人,让人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又或者,造一只铁笼,给他戴上枷锁,把他锁在里头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你后悔了吗?”
“呵,后悔也没用啊,你只能一直都是我的,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