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能对你立下血誓?”云然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自问一颗真心摆在云铮面前这么多年,他做的这样明显,云铮却从未真正的将他推开过。若说是对他无情,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你明知我心悦你,你却从不真正的与我决裂。你对我真的只有兄弟的情意吗?你见过哪家兄弟如你我这般相依靠的?”他字字珠玑,逼的本就备受打击的云铮更加不知所措。被他握住的手腕不断发颤着,却再没力气去挣扎。
云然方才提到的血誓让他也想起了八岁那一年,后来他问过云然为何会做那种动作,云然说出了白修宁与昊渊的故事。可他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云然背着他看了不该看的书。
如今想来,也许年幼的云然早已被那种背德的感情影响了。是他不察,所以才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云铮!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你躲了我十几年了!是不是真的要等我哪日在你眼前死去了,你才会正视自己的心?”云然将他搂进了怀中,低沉的嗓音哽咽着钻进了耳中,灼热的气息令他浑身僵硬,头却下意识的摇着:“不可以,我是你的兄长。不可以,云然,这样是错的……”
云然的手又钻进了衣袍中,那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欲念又被挑了起来。他却想要坚守着最后一点清明,将下唇都咬出了血,双眼中又有滚烫的雾气涌了起来:“云然,住手!不要……”
他的声音带着难言的颤音,那是被云然的手指所撩拨出来的。他绝望的模样终于让云然心头一痛,再不忍逼他,将他放开了。
“随你吧。”云然各种方式用尽却仍被他拒绝到底,此刻只觉得累极了,再也不想留在房里。
云铮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恍惚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身体还残留着云然触碰过的记忆,苏醒的情欲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令他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知道骗不了云然的。这身体,一被云然触碰便会有反应,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啊!
云铮只坐了片刻便去换衣服,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耽搁。外面一团乱,他根本不可能放纵自己沉沦在这种情绪里。
他是云氏的宗主,他不能忘了父亲的寄望,更加不能做出有辱家族的事。
云然在转角处看到了依旧在等着的苏情与凤长曦,苏情见他脸色很差,便猜到他出师不利。于是也不挑明,只问他云铮是否答应。
云然疲惫的摇头:“我们又吵了。那件事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不想他再操心了。”
凤长曦欲言又止的看着云然,最后还是苏情拍了拍云然的肩:“别这样,他总会看清的,给他点时间。”
云然漠然的点头,苏情见他失魂的模样,只得提醒他换件衣服出去应付。他这才想起衣襟被云铮撕开了,现在的他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有点乱。
他赶紧回去换了,带着苏情与凤长曦去了前殿。
云离尘正应付着越来越多的世家弟子。这些人平时哪敢在云氏造次?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纷纷联合起来,一眼看去主殿上都聚集了近百个弟子了,形形色色的家服少说也有十几家。
眼见云然来了,他们虽然还是敢怒不敢言的脸,但好歹都安静了下来。
云然听云离尘说明了情况,便指着苏情对他们道:“诸位,此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有人想栽赃我云氏。如今明阳君与凤姑娘在此,凤姑娘亦有办法救治各位宗主。此时你们若不齐心协力的候着,只怕各位宗主毒还未解,便被有心之人挑拨到没了性命。”
他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且确实在理。那些叫嚣的弟子们敢不给云离尘面子,却不敢不给云氏辅君的面子。何况凤长曦还一直站在旁边,那目光虽然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却是带着不悦的。
见云然一番话便安抚了众家弟子,苏情便不再耽误验毒之事。
因为不能被外人见到,所以云然也陪着一起。那三十四份血都被蛊王尝过,每位宗主中的都是同一种毒。苏情松了口气,幸好,下毒之人也许没料到这里会有蛊王可以解毒。
他立刻取了蛊王的鲜血来,但在下药之前却还是遇到了阻碍。
第一位宗主已经被解开了衣带,露出丹田。但他却无法下针,只因那位宗主的几位弟子都挡在他面前,指着他手中的血质问到底是什么。
苏情从未遇到过救人的时候还需要一再解释的,他顿时不悦了。
凤长曦在旁见了,便主动替他解释,只说这是凤氏的秘药。但纵然他是凤氏的少主,这位宗主的弟子也不敢轻易让开。
凤长曦见苏情眼底的不耐渐渐烧成了怒气,他附在苏情耳畔,问这蛊王的血若是在没中毒的情况下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苏情盛怒之下以为他只是问这血对中毒者的后遗症,便恼怒的回答说蛊王的血有毒解毒,无毒的话也没什么大碍。
凤长曦闻言后便取过他手中的银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便当众沾了那血,刺进了自己的手指尖。
原本叫嚣着的那群弟子顿时都安静了,一个个震惊的看着凤长曦,就连云然都讶异不已。
苏情终于反应过来凤长曦都干了些什么,急的一把抢过那支银针。他刚才话都没说完!这种蛊王在苗疆一带也有人养着,为的是制作cui情秘药。若是正常人碰了这血,那便是……
他眼底血丝骤现,恨不得把凤长曦抓过来打一顿!可凤长曦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坦然的伸出手道:“各位,我已经亲身试药了。你们再耽误下去,真能担得起你们宗主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