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只鹰是我师父的。”苏情总结道。他想了想又问:“为何你会听懂阿雪所言?”
白思宁:“你应该看得出来阿雪不是活人,她在我之前便一直陪着师父了。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师父也不肯提。我之所以能与她沟通,是因为师父教过我们手语。”
苏情奇道:“手语?”
白思宁点点头:“阿雪很聪明,她方才听你吹过曲子,便引你来此。她也是思念师父了,想听你用师父的萧吹奏。”
苏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阿雪应该也是活尸,但至于她是如何变成活尸的,为何又会被白祭言收服,这个白思宁并不清楚。
“对了灵隐哥哥,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为何会受伤昏迷?”见他陷入了沉思中,白思宁急忙问道。苏情不想说出周惊羽的身份,更不想说原因,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那人之前跟他有过节。
白思宁气的咬牙,但苏情几句话就把事情带过了。问了她这几年的情况,也问了当年的事。
白思宁把他和凤长曦请进了右边的小屋,泡了一壶茶坐下才娓娓道来。
当年她是被一群陌生人袭击的。那时候白祭言早已隐居世外,而那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居然发现了灵障,更冲破禁制。
当时谷里只有她和阿雪,阿雪奋力救了她,她逃了出去后遇到了刚巧来访的白谪,白谪便把她带回了空庭岛。
她当时吓坏了,一直处于惊恐的状态中,所以也没理会苏情这个陌生人。
后来白谪把她带回去,她才知道白祭言回来了。白祭言加强了灵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陌生人。
苏情问白思宁后来有没见过白谪,白思宁说白谪经常会来找师父,一待就是几天。要么在屋子里谈话,要么一起出去。但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因为白祭言从来不肯她出谷。
苏情心下了然了,白谪是经常会离开空庭岛几天,只是不跟他说去哪。
所以这次白谪来找白祭言是为了查什么?他们为何离开了三个多月之久?白谪为何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出现救了他?白谪用苍鹰引来阿雪护他,说明不肯让阿雪知道他在这,但是他又留了字条告诉自己,这不是矛盾了吗?
苏情只觉得脑子里的结越来越多,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了,你的名字是师伯起的吗?”
他换了个话题,白思宁点点头:“我是师父收养的,那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自然没有姓名。”
“那你有否问过师伯的师从?”苏情试探道。
白思宁:“师父不喜欢我提这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妥?”
苏情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她说白修宁的事,但看着白思宁那单纯的眼神,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就算要说,也不该由他来。
“没什么,我师父也不肯提,还以为你会知道。”苏情说完就打量了白思宁放在桌上的萧,又问道:“你说这是师伯制的?他可还制了其他刻着‘修宁’的东西?”
白思宁:“没有,只这一件。”
苏情又问了阿雪的事情。白思宁一听就火大,咬牙切齿的说那些人就知道瞎编。当年的真相明明是阿雪怀了孩子,但那状元郎一朝高中,觉得阿雪配不上他了,于是等阿雪把孩子生下来后便赶出家门,还谎称孩子是继室生的。
至于那个义庄,白祭言早就去查过了,根本没鬼。后来才知道,是当初看守义庄的男人经常喝醉了发酒疯,半夜摆弄尸体引来的误传。
苏情无语了。这样的误传其实并不少见,大部分闹鬼的地方并不是真的闹鬼,多数都是胆小的人自己吓自己。好在他们是以这种方式遇到阿雪,否则若真信了误传伤了阿雪,那可就造孽了。
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看向凤长曦,眼神不言而喻,看来白思宁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了。
凤长曦一直听着他们说,这会儿便提议苏情该回去了,毕竟那个孩子还在客栈里。
白思宁听说他们要走,十分不舍。苏情安慰了几句,她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到山谷入口,叮嘱他有空一定要再来玩。
等拜别了白思宁后,凤长曦抱着他御剑,一路上却一言不发。苏情也不知在想什么,虽然搂着凤长曦的脖子,却神游天外。一直到回了客栈,见到了那个孩子才开口道:“既然这孩子唤不醒,那不如把他交给官府吧?”
凤长曦同意:“我拜托掌柜帮忙吧,你我不方便去那种地方。”
苏情自然知道修真之人的禁忌,于是等凤长曦解决后,他便不再浪费时间。毕竟他现在已经是苏情了,不能再排斥那些陌生却真实的存在。
他要回苏氏见一见苏恒,有很多事得问个明白。
比如他小时候为何会中毒?后来为何会杀了云然的未婚妻?还要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也要去拜祭一下爹娘的陵墓。
凤长曦只告诉他爹娘死于瘴气,却没有说过具体的,他想找苏恒问问。虽然对爹娘完全没印象了,但爹娘死的时候他不能在身边尽孝,这让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