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程子芳想掺他上楼洗澡睡觉,叶文熙蜷不了腿,程子芳怕再闹了玩笑,没动。叶文熙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子芳,没法走楼梯,你抱我上去。”
水晶吊灯透射出来的亮光照在叶文熙脸上,他睁开眼,睫毛把灯光劈散开来,映在白皙的脸上,至柔至和。程子芳把他抱上了楼,去浴室放了热水,回来叶文熙已经自己脱完了上衣,扶着衣架子站在地上褪裤子。
叶文熙的身材是单薄且细条条的,背部曲线高低起伏,后腰那里微凹下去,又在尾巴骨凸出勾勒出一个端正饱满的屁股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髌骨那里绑着夹板也不影响美观,只是他身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疤,红褐色的刀伤枪伤在雪白的皮肉上很是夺目。
听到推门声,叶文熙转头去看,程子芳忙走上前掺他,“你怎么自己站起来了,小心。”
叶文熙把赤脚踩在他脚面,“早晚是要自己走的。”
程子芳问,“夏天害炎症厉害,能沾水吗?实在不行我给你擦擦。”
叶文熙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跨腿,“没事,伤口愈合了,就等着骨头长结实。”
叶文熙坐在澡缸里,那条伤腿绷直了搭在缸沿上,他做了个深呼吸,不再想着敲断叶文锦的腿了,太疼。
程子芳蹲在澡缸旁,绞了温热的毛巾沿着小腿肚给他擦拭,还没擦到膝盖,叶文熙往旁边一躲,嘿笑一声,“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程子芳抓住了他的脚踝不让他动,叶文熙难却好意,这下整条腿都发了软,软绵绵的不像是自己身上的物件。
程子芳给他擦完小腿问道,“能自己洗?”
叶文熙点头,“去忙你的吧。”
“你洗好了叫我,我给你拿衣服。”程子芳把毛巾递给他,放下袖子离开。
叶文熙呼了口气,往腿根撩了捧温水,看着腹下红润笔直的家伙,程子芳再不走他就要出丑了。叶文熙想:程子芳真是个尤物,称他尤物又不甚准确,他没刻意撩拨自己,但那一触一碰又确实带电一样,不知怎地就让人酥麻,他简直要难以忍受——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残疾都不听自己使唤。叶文熙想这是个魑魅,不能亲近。
叶文熙洗完澡出来,程子芳拿睡衣给他披上带着他去屋里睡觉。叶文熙躺到床上不敢看程子芳,程子芳把他安顿好就要走,叶文熙神游天外,拉住他的胳膊脱口而出,“子芳,我想和你亲个嘴儿!”
程子芳被他拉着微微俯下身,长发在他脸颊拂来拂去,怔怔地看着他。叶文熙忙撒了手,语无伦次地说,“抱、抱歉……我……不是、不……”
程子芳在他唇上吻了一吻,满面柔和,“好了,睡吧。”
叶文熙一愣,还没有捕捉到他的鼻息就戛然而止,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唐突冒犯了。
程子芳并没有在意,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没人知道而已。每逢单日,陈茂源都会派人来接他,他拿上一小卷手巾纸就去了陈公馆。
陈茂源坐在床上,程子芳跨坐在他身上,一边亲他吻他,一边拿着红绡勒在他脖子上收紧松开,而陈茂源就在他身上享受着濒临升天的快感。程子芳保持沉默,全身心地让陈茂源快活,手里的红绳拽的很紧,陈茂源窒息到翻出眼白,下身就被刺激的更涨,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被人视 奸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恶癖。程子芳感受到他的异状,又把绳子放松,他就会全身爽快到战栗。
最后程子芳往后一仰瘫倒在床上,陈茂源覆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感叹,“小程啊,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程子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侧身拿起枕边的手巾卷在胸前擦了又擦。陈茂源又从后面搂住了他,得了宝贝似的欣慰,“多少年没遇上这么顺心的小玩意,等文熙腿好了,直接来干爹这儿,干爹再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绝不会亏待了你。”
程子芳的眼睛半阖半开,状作疲态,漫不经心地说,“干爹这些年卖官鬻爵,手下能臣干将那么多,我一个唱戏的何德何能,还是本本分分伺候您。”
陈茂源爱死他这个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就像爱叶文熙没情没性的作态。他缠着程子芳要再快活一次,“早这么开窍还用得着吃那些苦头,再让干爹疼疼我的宝贝儿!”
程子芳觉得时候差不多该走了,冷漠地拒绝,“后天吧,我怕干爹吃不消。”
陈茂源侧身躺在榻上,程子芳燃着水烟袋抿了一下,递给了陈茂源,陈茂源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叶公馆好像他的一处宫邸,全天下的好玩意儿都让他碰着了。
程子芳匆匆来、匆匆死又匆匆去,回到叶公馆已经深更半夜,夜里活的像个鬼魅,可明天他照旧和叶文熙看同一处的太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