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停一会儿,外头又来人禀告,说是叶文锦在逸星舞台戳了祸,惹了衙门。
自打那不愉快的初体验后,叶文锦心里膈应的要命,他今年十七岁年龄不小了,看着也是大人模样,叶梵生那细胳膊弱腿多好拿捏,他却连一点床上的便宜都占不着,转念他心里就对症下药有了主意,他是个雏儿得先找个人当练练!
他害怕染了梅花大疮惮于和堂子里的相公厮混,便瞄上了戏班子里的青衣程子芳。
程子芳人如其名,叶文锦也想不出什么好词,看他扮相美,脱口就说骚娘们儿样正好看!程子芳从北平被人捧到天津,虽是卖笑的也懂得自持矜贵才不掉价,这厢无礼着实惹火了他,说什么都不见,若是他来听戏,程子芳连台也不肯登。
叶文锦向来不会给谁赔笑脸,更何况身份低他一等的人,以他的脾性,不肯给那就硬抢!出乎他意料的是,程子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背后还有个当官的撑腰,说是当官也不尽然,他爹在衙门做事,真想把叶文锦弄到牢里吃两天牢饭也是易如反掌。
这事儿爹不管娘不问,叶梵生这个当哥的更没有本事,只能来找叶文熙,还真就找对了人。租界里平常涉及到烟馆、妓院、赌台、酒档的事情,叶文熙总有机会接触到探长,华人捕头和洋人探长一比,那就略低一等了。
叶文锦被两名巡捕拿下了,给他安个公然扰乱治安的名头。叶文熙带着人三言两语说通了这事儿,临了人散的时候瞥了叶文锦一眼。
程子芳在帷幕后面看着,知道弄巧成拙,这就要离开,叶文锦的目光攀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拽了回来,他对叶文熙说,“哥,这人我要。”
叶文熙不能由着他胡闹,走上前给程子芳象征性地欠了礼,“舍弟叨扰程老板多时,实在抱歉,还请程老板见谅。”
叶文熙有礼有样,程子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两人长的一丝不差模样,叫他看了心里怯怯不安。
叶文锦跟着叶文熙上了汽车,那是叶文熙新搞来的凯迪别克。上海滩轿车遍地,北京城里几乎看不见,轮到天津卫更是屈指可数。叶文锦的福特车还是奥匈帝国驻华领事送给叶世臻的,一辆轿车一架钢琴,两兄弟一人挑了一样。叶文锦坐上了车“咵”的一拍座椅,“哪弄的?”
叶文熙握着方向盘没有看他,“朋友送的。”
叶文锦双臂环在胸前,“嘁,也不知道你怎么认识这么多阔佬。”
叶文锦又说,“我要钱。”
叶文熙问,“你要多少钱?要钱干什么?”
叶文锦乜了他一眼,“你说干什么?我也想有自己的公馆,再养个暖床的!”
叶文熙转脸看着他,盯着他看,把他看的全身发毛,半晌开口说,“你敢养我就敢杀,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准碰。”
“叶文熙!”叶文锦一拳头砸在车沿上,怒骂道,“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看见你就恶心,恶心的不想照镜子!你爱找谁就找谁,别他妈对着我的裤裆使劲,净爱做畜生事儿!”
叶文锦一说到这个事儿他就受不了,原来他想着叶文熙只想和他抢叶梵生,哪知道他连自己也瞄上了,家里的男人,除了他爹他都想要。叶文锦一边得提防着他惦记大哥的屁股,一边还得提防着他惦记自己的屁股,想来想去宰了他最干净,可是他不太好宰,就只能瞻前顾后的提防着。
叶文熙还没多说什么,叶文锦老牛喘气似的又呼哧起来,“老子说养就养,就养程子芳!”
跟叶梵生他得慢慢来,跟叶文锦就得来硬的。叶文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美的秀气就是气势汹汹也没有多少凶光可露,声音也青涩没有威胁性,“你敢?”
叶文锦下了车甩手关上车门,“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