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折枝没问解弦那天为什么哭,解弦也没提日记这回事。
殷折枝有没有猜到还得另说,至少两人都对此三缄其口,这事就沉甸甸扬起轻飘飘放下了。
解弦翻来覆去好几晚没睡着,心疼得连对方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殷折枝反倒越来越粘人了。
曾经的他虽说在床上任由Alpha搓圆揉扁,可下了床就习惯性装冷淡,连示爱都拐弯抹角。
最近,只要两人独处,Omega就像被神奇引力牵制的小狗儿,总爱往Alpha身上扒。
解弦揉着软乎乎的身体自然受用,特别当Omega凑至他脖颈,喃喃着“好闻”的时候,解弦整个人都酥了。
如果这是Omega的调情技巧,那么只能称赞他功力炉火纯青。
令解弦郁结的是,每当他欲\/火焚身,想要将乱蹭的Omega就地正法时,对方会瞬间拧出宁死不屈的劲,团成令人无从下手的糯米团。
解弦本就心疼小薄荷,既然恋人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强来,到了最后只能跑去给小兄弟冲冷水澡。
还好是夏天。
等到后来,解弦就会掐一把Omega肉臀,哭笑不得道:“今天饶了你。”
解弦说了多少次“饶你”,单身狗单森就郁闷过多少次。
起初殷折枝想着朋友在家,言行举止都得收敛一点,到后来不知怎的,他身体对Alpha的渴求到了濒临失控的地步。
这种渴望无关情\/色,而是深情与依赖的衍生物。
草莓味信息素带给Omega无尽安全感,无论再多躁动涌起,只要能够靠Alpha更近,他所有负面情绪都能得到安抚。
殷折枝恨不得当桉树上的树袋熊,或者草原上的袋鼠。
单森差点被两人的气场甜掉牙,郁闷得出门逛了好整天名胜古迹。
等他将花花绿绿的景点门票全集齐了,殷折枝不分场合的亲热劲反倒愈演愈烈。
下周单森就该飞回工作城市,当他为Omega最后一次做心理测试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殷的信息素最近是不是不太稳定?虽说我对信息素不敏感,但据推断应当是如此。”等殷折枝奔去洗手间的当口,单森扯住解弦袖子,严肃问道。
解弦蹙眉目送殷折枝仓促背影远去,不在意地回答道:“废话,我是他的Alpha。他跟我待一块儿,信息素就没稳定过……”
“我不是指那方面!”单森气得想把餐桌上剩了半盘的猪脑塞进解弦脑袋,“我是说平时!平时!正经的时候!你能不能把脑袋瓜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
解弦懒得理单森,他只担心殷折枝怎么吃着吃着就跑洗手间去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起身前脸色还很差。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收回目光,耸耸肩回答:“抱歉,我俩待一块儿就没正经过……哎,这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单森竭力维持风度,他抓了把造型不够的头发,随即夹了几筷子肉。
咀嚼着咀嚼着,他突然神情诡异起来。
他瞪着解弦,幽幽问道:“殷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发情期停止很久了?”
解弦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看。
殷折枝在浴室洗澡,水声“哗啦啦”奏响,解弦动了动僵硬四肢,从抽屉底层掏出那本日记。
2月1日
据说因为药物副作用,发情期才会停止。挺方便的,不用随时打抑制剂了。
他盯着这段发了很久的呆,第一次浏览时他光顾着心疼了,完全没精力仔细研读Omega的话。
如今,他忍着铺天盖地的心酸和胀痛,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发情期停止?
解弦眉心紧拧,食指在日记本翘起的边角轻点着。
上次殷折枝发情,还是商演中途,距离那次事件几个月过去,他俩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Omega好像的确没再进入过发情期。
殷折枝刚回国时,他俩在床上那叫一个干柴火烈,由于当时解弦心中愤懑未消,每回殷折枝发情期时,都得不到最想要的纾解方式。
刚开始解弦还会临时标记对方,后来就直接网购玩具了。
有段时间,Omega刻意装出一副性\/爱分离的开放模样,气得Alpha好几次都恶趣味地等对方向自己求饶。
然后他就能故作勉强,咬向觊觎已久的腺体,勉强缓解掉对方发情的难耐。
后来Omega学聪明了,他不再等发情期来到再跑进Alpha房间,他会提前打好抑制剂,慢悠悠逛去隔壁,再在神志清醒时来场酣畅淋漓的边缘性行为。
Alpha本来也担心自己忍不住,而且看多了对方不舒服的可怜样,心底的不是滋味就该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