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邺沉了沉眼眸，怔然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六岁那年发生的事，终究还是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结。

也罢。

这可能就是。

命中注定吧。

“你应该听说了北戎侵犯我大荼的消息。”

荼墨睫毛微垂，不发一言。

皇上的目光顿了顿。

“凤家通敌叛国，若是他们能在一月之内将北戎赶出我大荼，将功折罪，朕可免了他们的处罚。”

荼墨黑眸猛然一亮。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朕是天子，金口玉言。”

皇上眯了眯眸，冷光一闪而过。

这个儿子果然还是……跟他离了心！

荼墨自然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冷光，纤薄的唇瓣微微扯了扯，讽刺且冰冷。

“那就谢皇上开恩，臣先告退了。”

“退下吧。”

从御房出来，荼墨冰冷的面色瞬间换上风流不羁的邪笑。

他这个父亲，还是想要杀了他为他那个儿子铺路啊！

也罢，反正他也没有给予过希望，也没什么可失望的，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不是吗。

风吹过，掀起少年飘飞的衣角，仿佛有什么被彻底抛弃……

＊

凤衾成为花魁之后，日子过得更加舒服了。

不用接客，只需要在客人点她弹琴陪酒的时候走上一遭，就完事儿了。

不过，让她陪过酒的，再也没有点过她的名号，听过她弹琴的，再也没有来过弄妆阁。

老鸨看着那些恩客们嫖妓而来，斗志而去，心里那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