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陈沫撑着脑袋担忧的看着路千翼。从考试那天起,他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却什么都不说,这态度让人着急啊。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去路家看看,或许阿姨和路爷爷知道些什么。
想到就做。当天晚上,陈沫吃过晚饭后和父母说了一声,然后乘着三轮车去了路家。
一进门,陈沫觉得路家的气氛很不对劲。客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电视机正播着《情深深雨蒙蒙,而路家的三人都在客厅看电视,空气中却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沉重的气息。
路爷爷和季子萱的面色不好,尤其是季子萱,她脸色发白,好像大病一场似的。
陈沫不知道的是,季子萱前天晚上自杀未遂、昨天早上才醒过来,但她不愿在医院多待,于是中午就出院回家了,然后一直在家休养。但由于情绪不佳,她的休养效果甚微。
陈沫在沙发上坐下,关心的问季子萱:“阿姨,你是不是生病了?”
季子萱顺着她的话、虚弱的说:“冬天嘛,天寒地冻的,难免生病。”
陈沫的手指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原本想问的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了。从路爷爷和季子萱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或许就是这件大事,造成路千翼在学校种种的怪异行为。
该不该张口问呢?
犹豫许久,陈沫不安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就说出来吧,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路爷爷神色沉重的说:“你还,大人的事不要过问,我们自己会解决好的。”
陈沫“哦”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陪他们看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杜飞的搞笑画面,时隔数年,陈沫再次看到这个画面却没有一点想笑的感觉。因为路爷爷、季子萱和路千翼没有一个人说话,明明看着搞笑的画面,却仿佛在看悲剧般面色忧愁。
客厅里的氛围太沉重了,压抑得陈沫喘不过气来。她使劲揉了揉衣角,没话找话的说:
“千珩哥哥的比赛结束了,拿了一等奖。据说有上千元的奖金呢。他昨天晚上还在qq上问我想要什么礼物,说是要用这笔奖金给亲人和朋友买东西。好期待哦!”
路千翼接话了,“恩,哥哥昨天打电话回来说了这件事。”
提起路千珩,客厅的氛围缓和许多,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几句,路爷爷、季子萱和路千翼的面色慢慢放松。
陈沫松了口气,尽量挑些轻松的话题和他们聊。待陈沫告辞离开时,他们的脸色已经轻松许多了。
陈沫踏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深深叹息一声,呼出的气体在寒冷的空气里变成肉眼可见的雾气,在路灯的照耀下莫名有一丝仙气缭绕的错觉。
路家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们不愿意告诉陈沫,陈沫也不是追根刨底的人。她向来只适合当一个听众而不是开导他人的知心姐姐。
怎么办?千珩哥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该不该问他?
如果他知道,他会告诉我吗?如果他不知道,是不是说明路爷爷、阿姨和千翼都不想让他知道,所以刻意隐瞒呢?如果是他们刻意隐瞒,我冒昧的问千珩哥哥岂不是破坏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陈沫心里有诸多不解、怀疑,纠结万分。
正好一辆青衿之城的三轮车开过来,她招了招手,三轮车在她面前停下。她爬上车,三轮车再次启动,陈沫和车里为数不多的几位顾客向青衿之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