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公主十分为难,虽然她也讨厌后院妇人平日里说话夹枪带棒,但是谢琉璃直接动手却是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她只能劝道:“谢琉璃,再怎样你也不该动手,这不合规矩。”
那些世俗的礼法,规矩,女子所要尊崇的三纲五常,那些高门大户间的道理和潜规则,她大约都不知道。玉山公主叹了口气,却觉得也不需要和她解释这些。
“谁定的规矩?”谢琉璃笑着望向她,眼中是说不出的肆意和张扬。放眼京都,家家都是隽永稳重的大家闺秀或者精通琴棋书画的后背主母,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乡下丫头,随心所欲,又自由自在。
玉山公主到底还是心善,解释道:“谢琉璃你刚来你不懂,京都的圈子里自然有自己的规矩。”
“那是了,我倒是听说过。”谢琉璃露出一丝丝深深的笑意,只看得钟宛儿心中发寒,她就听见她朱唇轻启,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人话。
谢琉璃说:“我从小就听说通天阁的神官事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也不是?”
“没错。”玉山公主下意识的回道。
“那庆国的法律里写没写过,平民见到神官要有的礼节和尊重?”谢琉璃眸中寒光一闪,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于若兰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嘴唇都吓得发白了。
“那倒是,不过……”玉山公主迟疑了。一来这是家宴,来的人基本身份都很显贵,也就不讲究那些虚礼。再者即使真的对神官不敬,也应该送交官府而不是处以私刑。
“于若兰,你还不知罪?”谢琉璃利喝一声,一直站在于若兰身后的魏招娣把她往地上一压,她就直接五体投地跪了下来。
谢琉璃冷笑道:“你一届草民,有什么资格对本神官的打扮品头论足,还出言讽刺?还有你——”她的手指点到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宋夫人脸上,“本官的薪俸都是自己赚来的,一个靠男人养的蠢女人也敢对我说三道四?按照庆国律,对通天阁神官不敬,你们俩都应该街头掌嘴示众。本官仁慈,只略施小惩,你们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番话说的又粗鄙又直接,一会儿是庆国律一会儿是惩罚,宋夫人整日里只知道胭脂水粉,被这么一吓都要吓哭了。
她一个堂堂禁卫军将军的夫人,在谢琉璃嘴里居然是个靠男人养的蠢女人,一句话狠毒的让她瞬间红了眼圈,却又无话可以反驳。
官家女子到了年龄,择一个如意夫君嫁了,相夫教子就是一生最大的追求,她说她是个米虫,其实也没有说错。
于若兰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忌惮身后突然出现的罗刹,不敢反驳谢琉璃,只是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盯着她。钟宛儿哇的一声哭出来,直嚷着:“就因为我们不是神官,就要当众受到这样的欺凌了吗?曲老夫人,您帮帮宛儿。”
曲老夫人想来喜欢乖巧懂事的钟宛儿,再一看这个乡下丫头来自己的寿宴放肆,瞬间就不喜了,阴着脸开口:“今日有老身在,我看谁看欺负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