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出来了?”钟宛儿看见他这样,心里一阵阵的心疼,随即却又一噘嘴,“不会要给这两个不长眼的求情。”
“宛儿,你想多了。”钟瑾瑜摆弄着手中一朵红色的笑话,一片一片撕下它的花瓣来,笑的无比温柔,“我确实不想让他们死啊。”
两个小丫鬟只当自己能逃过一劫,险些喜极而泣,一直在地上磕头,就听见钟瑾瑜用十分温柔且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不想让她们这么痛快的死,我要把她们迈进最下等的窑子里活受罪,抬下去。”
两个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种症状,一时间吓得花容失色,直接就晕了过去。
听到哥哥的这番话,生了一上午气的钟宛儿才终于转怒为喜,纤纤玉手贴着钟瑾瑜的额头:“哥哥,前些日子你整日里的发烧,现在终于好些了,宛儿好担心你呀。”
她这话说的真诚极了,想当初钟瑾瑜被人半死不活的从青虚山抬回来,整个人能不能救回来都不一定。钟远成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断定自己曾经的骄傲已经不可能再有希望了,毕竟灵田被废的人这辈子也不能修炼了。
钟远成瞬间就对这个自己曾经的宝贝儿子失去了兴趣,甚至再也没有登门看他一眼,整日里都跑到外面寻花问柳,或者去二姨娘红鸢的屋里厮混。这二姨娘刚过门不久,十七八岁,年轻貌美,和钟宛儿年纪也不差多少。
知道哥哥心中不快,钟宛儿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说那些了,哥哥可要多出来走走,整日里闷在房里算什么样子啊。”
这几句话简直说道钟瑾瑜心坎上,他以前一向自负,少年成名,所有人都捧着他。可他刚刚残废,大家就对他不闻不问,大伯也是,爹也是,只有一个妹妹大约是和痛并相连,还知道关心关心她。
想到这,钟瑾瑜的手指就悄悄摸住了钟宛儿的小手:“宛儿,你信我,哥哥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这么大委屈的。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
“可是哥哥,事已至此,报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钟宛儿摇头叹息,“今天早上,我让颖儿领出出去闲逛,就看到了通天阁的九匹高头大马载着今年的新神官们去上任。巫家哥哥在那马上,风姿倒是卓绝得很啊。”
原来是出了门,怪不得回来时气成了那样,钟瑾瑜心下了然。
又不由的吃味,原来妹妹心里还是喜欢神官夫人这样的荣光,他忍着心痛说道:“我和巫礼还是有交情的,那个人一身的仁义道德,回头我把他请到家里跟他说,一定让他把跟你的亲事早点定下来。”
钟宛儿心中惊喜万分,脸上还要装作矜持:“可是我现如今,已经这样子了。我听说巫家哥哥成了通天阁的二等神官,他还能看得起我吗?”她低眉顺眼,柔柔弱弱,终于又有了旧日子里的几分惹人怜惜的样子。
“你是我妹妹,他怎么可能看不起你。”钟瑾瑜心里有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她,“你信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的亲事一定能成。到时候我约他和你相见,我们再想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应也得应。到时候,你就是巫氏一族的当家主母。”
钟宛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这倒是她和钟家唯一的出路了。
颖儿就站在一旁服侍着,自然将他们兄妹的打算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的心中悚然。原来大少爷曾经和巫家少爷那般要好,如今算计起对方来手段却无比下作。
可是想到刚刚被发配的两个小丫头,颖儿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是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