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纤细,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崔长陵一时有些心神荡漾,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们在南漳待了几日,就出了元祁的命案,谢汲若再来,那不是更惊动了广阳王吗?你说说气话过去就好了,后头的事情,还是要我们办的。”
她何尝不知道,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说他年纪轻轻做了大晋的尚书令,其实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烦忧吗?
“做大晋的尚书令,你……”
王羡学着他,试着把手环上他的腰身,是温暖他,更是安慰他。
原本她想问一问,做大晋的尚书令,你高兴不高兴的,只不过是话到嘴边,就又无从问起了。
这几个月,王羡已经开始明白,也学着理解崔长陵的立场。
他以朝廷为重,以天子为重,如果问他这个尚书令他做的开不开心,他未必是开心的,可在这个位置上,他能够为天子分忧,那他就是开心的……
于是王羡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是好了,索性收住了后头的半句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去。
崔长陵疑惑,抱着人去好像不踏实,她分明就在他怀里,但是她那颗心却飘得有些元乐:“羡羡?”
只是他才刚叫了这么一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外面敲门声便响起了。
王羡吓了一跳,到底是怕人如今就知道她和崔长陵的事,便下意识往外退了半步。
崔长陵一拧眉,松开手,扶着她站稳,才冷下嗓音问外头:“什么人?”
浓墨染上了激动地声音悠扬着传进屋中来:“郎君快来看看,有贵客来了。”
崔长陵身上的怒意褪去些许,能被浓墨称作贵客的……应当不会是京中来人,他侧目看王羡,只盼着这丫头别一张嘴真说准了,万一谢汲跑到南漳,那事情只会更加的棘手。
王羡不明就里,因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回望过去:“看着我做什么?”
她无声的问,他就无声的摇头,须臾迈开步子往门口方向去,一伸手,拉开了两扇红漆雕花门。
浓墨的身后站着个人,这样的天气,他身上却罩着大大的兜帽,看的崔长陵一阵拧眉:“这是……”
他隐隐觉得此人身形熟悉,可那兜帽实在太大,几乎把他整个人罩在里面,他实在是不敢认。
浓墨脸上的欢喜愈发藏不住,往旁边一退,那人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兜帽的边沿出,转瞬的工夫,便从那兜帽后头,露出一张崔长陵最熟悉的脸来。
崔长陵惊诧之余,更平添惊喜:“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