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的话,让她如梦初醒。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诱惑。
元祁的身份扑朔迷离起来,案子就更让人捉摸不透,而她坚信,元祁的死一定和广阳王有关,那么广阳王此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行事谨慎,恐怕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叫他们有迹可循。
一股无力感霎时间涌上心头,王羡顿时感到身心俱疲:“这倒真成了理不清楚的一桩糊涂案了,杀人的莽汉……我瞧着他也不像是会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人,又或是什么雅客,说是买凶杀人我倒还信上七分。只不过这买凶杀人,大可以花一笔钱,寻了什么亡命之徒,原也用不着自己人来动手,万一暴露行藏,有嘴说不清。”
这也是崔长陵最头疼的地方。
人是押回县衙去了,可是到底有什么好审的?
那莽汉吃了酒,如果醒了只说自己醉酒之失,一口咬死了,他们又能如何?
从他身上着手去查,怕就怕真如王羡所言,只是广阳王花了银子买凶杀人,查到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想把妙玉楼的命案和广阳王扯上关系,难如登天。
他早知襄阳之事势必棘手难办,却不曾想,刚查出些许头绪时,就棘手成了这样。
京城还没有回信,元祁却死在了南漳妙玉楼中,这个人的背景到底该不该查,能不能查,陛下到底许不许动凉州……
崔长陵深吸了口气,远远地叫浓墨。
浓墨瞧着他脸色虽不至于十分难看,却也实在没好到那里去,先前又不知他二人说了些什么,便悬起心来:“郎君要交代什么?”
“你走一趟,叫催一催家里,眼下多事之秋,回信也该快一些了。”
他话说的隐晦,王羡听来却眉心一跳。
崔长陵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连崔长陵都坐不住了,只怕襄阳这一摊子事,就再没有人能够镇得住了。
也不知怎么的,王羡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庾子惠颀长的身形和淡然的气质,也许……不,他也不会比崔长陵做得更好了。
她抿唇不语,见浓墨站在那里呆怔出神,悄悄地戳了他一下:“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