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嗯——有门儿!
所有人都没有接徐五郎君的这一茬,而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更是在听到她提起徐五郎君时,更显得凶狠。
只有这个人,虽然只有短短一个他字,可语气中的松动,她一时间就听出来了。
她在那个小破屋的时候,和许渡两个人分析过的。
这伙人当中,有人与徐五郎君交情还算不错——其实现在看来,未必是交情不错,也很可能只是良心未泯,不忍见徐五郎君那般惨死而已。
但是甭管怎么说,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因心下不忍,而让徐五郎君看起来走的很体面。
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王羡又试探了下:“你能把我眼前的布拿掉吗?”
来人没有动,也没说话。
王羡又自己先退让了:“那……怕我看见不该看的,要不然你给我松松手上的绳子,我不是叫你给我解开,就是……别反手绑着我,真的太难受了。”
她一面说,一面抬了抬腿,又抖了抖肩膀:“不信的话你来看,我自己有感觉,我手腕上一定都勒的有了淤青。”
王羡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须臾后那人又果然在她身侧蹲了下来,往她身后去看她的手腕。
在她刚打算再开口说两句软话时,那人手上的动作却比她的话要快得多,已然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只是很快的,又把她双手挪到身前来,重新绑在了一起。
王羡眼中有了笑意,一定是他了。
只是那布挡住了她眼底所有的光芒:“是你吧?”
来人的手一顿,旋即撤了回去:“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王羡紧着就接了这么一句,“你认识他,还是说,你只是良心未泯,于心不忍?就如同眼下——你到底是认得我,还是见不得我吃苦受罪呢?”
这就是正经在诓人了。
认得她?倘或认得她,那还了得了。
不过要说认识她家中阿兄,倒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人不再答她这问题,反而转了话头问她:“你们廷尉府办差事,尸体都会请回府衙去?”
王羡挑眉:“通常来说是这样,但是你们杀了府衙所有的衙役,掳走了我,打伤了许渡,徐五郎君的尸身,现在应该还停在那间小破屋里。”
“你怎么知道……”
“你们是打晕了我,但我又不是个傻子,你们怎么会让许渡毫发无损的回城,而许渡,不吃点苦头,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带走我。”王羡打断他的话,唉声叹气的,“只是可怜徐五郎君,明明有着那样高贵的出身,却死于非命,死后还不得入土为安,真是可怜啊。”
“是,他是很可怜,死的也很惨。”那人附和了一嗓子,却叫王羡有些看不大明白了。
“你真不认识他?”王羡歪了歪头,“说真的,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却不像是一路的,真是奇哉怪也。”
王羡感到眼前人的呼吸一滞,是以她更加的不遗余力:“我被绑在这里很无聊,能跟我讲讲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