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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蹊跷(2/2)

等众人皆落座,曹家的下人又上了新茶,搁完了东西就退出去,半刻也不多待。

崔长陵这样看着,倒觉得曹家的规矩其实还算不错,那曹问修今次设灵堂这个事儿,大概是真叫曹祁瑞的死给冲昏了头了。

“刚才曹令来回话,一说令君来了,又说陛下派了令君查二郎的案,下官心里真是再没那么踏实。”曹问修一面说又一面摇头,“早上闹起来也非下官所愿,但各处不敢接这案子,最后还是推到了廷尉府去,下官又知道廷尉监与廷尉正至今未归,一颗心真是放不下……”

“廷尉监和廷尉正何时回京,曹大人很上心?”崔长陵冷不丁的问一句,又斜着眼风扫过他,“曹府新丧,曹大人有些昏了头吧?”

他们都知道廷尉监和廷尉正出京了,可是没人知道为什么出京的,王晖之跟他们同行,却早几日已然返京,而他二人至今未归。

这本不是秘密,然而不该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嘴。

崔长陵是有心提醒他,只是话说的不大好听罢了。

曹问修鬓边盗出冷汗来,伸手抹了一把:“令君说的是,是下官失言了,但令君知道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开始,心里没着落,二郎死的糊里糊涂,下官不为给他讨个公道,也不会闹的人尽皆知了。”

度支中郎将手上是有实权的,肥差算不上,但也足够人眼红。

天底下多的是人想看崔长陵的笑话,一样的道理,这建康城里,还不知多少人等着曹问修出笑话。

堂堂曹家嫡子死的莫名其妙,外头人茶余饭后总是要说道说道,要不是真觉得蹊跷,曹问修多半是把这事儿压下去,吊唁的宾客真要问起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也就搪塞过去了。

“曹大人口中说的这个糊里糊涂,是怎么说?”

这才扯到了正题上。

说起儿子的死,曹问修眼底的悲痛便更浓郁,简直揉成了一团,化不开。

他深吸口气,一开口有些哽咽,大概自己觉得太失礼,顿住了声儿,又平复了半天,才重开口:“二郎身上担的是个虚职,这令君是知道的,因为是虚职,所以他衙门里也总无事。上个月京郊的庄子账上出了些差错,我昨儿一早打发他去看看,他一去一整日,到了日薄西山才回家来,可是刚一进了家门,见了面儿,话还没说上一整句,就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二郎君到京郊去,有人跟着吗?”崔长陵也是呼吸一滞。

从外头回来就栽下去不省人事,看曹问修这模样,曹祁瑞八成是个身强体壮素无旧疾的人。

曹问修说有:“他贴身服侍的小厮跟着他去的,下官问过,一路上没拐道儿,一早出门到庄子上,查了账就回城了,晌午就是在自己家庄子上吃的饭,也没吃外头的东西。”

那总不至于,为了那点儿出错的账,杀人灭口吧?

做奴才的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这样的人家,各处的庄子,账目一笔归一笔,记录的清楚明了,少有糊涂账,哪一笔错了,只跟管事儿的人去对账,赖不到别人身上,别人也甭想栽赃给他。

曹家的账出了错,那是能找着人的,得有多大的心,才对曹祁瑞痛下杀手,还这样子没成算。

崔长陵心思闪过,立马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后来呢?请了大夫是怎么说?”

“下官说古怪,就是古怪在这里,请了好几个大夫,个个都说脉象没什么大碍,再问何至于昏迷不醒,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没法子,煎了药硬是给二郎灌下去,下官也轻狂了些……扣了几个大夫在府上,守了他一夜,可一夜都没有发作起来,谁知到了今儿早上……”他说来眼眶就红了,那时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印出的全是小儿子的那张脸,叫他如何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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