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至多也不过夸她一句聪慧伶俐，今日赞她通透，这叫她很是开心。

一个桃花饼，王羡三两口全填进了肚子里，口中尚有桃花余香，她细细的回味：“还真是好吃，桃花香味浓郁，却又不会太过甜腻而失了口感。这饼真是神了，分明是鲜桃花制的，可无论怎么细细的品，也吃不到桃花的花瓣吗？”

“叫你吃着了花瓣，证明他们制的时候做的不够细致，陶记的名号，也就喊不响了。”崔长陵见她意犹未尽，把拉开小包，往她面前递一递，也不说话，就那么替她捧着。

王羡嘴角一动，想调侃他两句来着，话到嘴边又想想算了，好不容易不玩笑这个事儿了，她做什么没事找事还要提。

她心满意足，小手伸进去又拿了一个出来，却比上一个吃的还要快。

崔长陵皱眉：“没带水，你吃慢点，噎着了没人管你。”

她却扮鬼脸，吃完了又要去拿。

崔长陵把小包一裹，叫了声浓墨，等浓墨三两步进前，他把东西交过去：“过会儿饿了再吃，里头还有两个，你要是路上偷吃了，叫我看的时候少了一个，我找你算账。”

这话是警告浓墨，却实则是说给王羡听的。

她便又腹议他小气，不过几个桃花饼，况且又不是十分大的，又撑不着她，顶多她慢点吃，保证不会噎着就是了，还要这样防着她偷吃。

王羡哼了声，别开眼不再看他，赌气似的脚下越走越快。

崔长陵倏尔站定在原地，眼看着她快步出去有一箭之地：“你走得再快些，再回头，可就瞧不见我们了。”

果然王羡立马收住脚步：“夫子怎么不走？可是累了吗？我便说你这个年纪了，还是不如我们这样十四五岁的小郎君，上回叫了一声老人家，夫子还怪不情愿的。”

她一点亏也不肯吃，他不过是为她好，怕她贪嘴吃多了，更是叫她懂得何为节制，便是再喜爱，也该有个度。

可她倒好，一扭脸儿又嘲讽他。

崔长陵板着脸，抬手指左侧方向：“我们该往这方向走，你要去哪里？”

王羡咦了声，忙踱步回来：“咱们不进山吗？”

“谁告诉你要进山的。”他在她脑袋上拍了下，“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山林之中危险层层，就带着浓墨一个，我就敢带你进山？”

“那夫子带我来着青牛山干什么？”

崔长陵便忍不住扶额：“你是不是闹了一场，都忘了我带你出来这一趟，是干什么的了？”

王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鼠疫案最初发生的地方……

她一双眼四下来回扫视：“就是这里吗？”

崔长陵点头：“不过后来我来查的时候，闹的最厉害的，并不在此处。走吧，我带你去一看，你便该知道有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