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朝着身后之处看了看,只见城中依旧平静,不过,太史慈见识过戏忠的本领,暗道戏忠能看到的地方,自己不见得能看到。
再望向刘策,太史慈沉吟道:“若真是城中出了什么变故,看这城墙宽厚,莫说是两千人,便是两万人,怕也是拿这城没有办法。”
刘策不觉笑道:“攻城,是不可能的,我与戏先生曾做过谋划,无论是居庸,还是燕国,前提都是不费兵力取而代之,才好聚集兵力,与公孙瓒对抗,若是幽州无人肯归附刘虞仅余的独子,还不如早些散了去。”
当日,改道燕国时,全因太史慈的请求,便是此刻,若是要太史慈再行选择,太史慈依然不会改变,不过,因为与刘策几人相处,有了情谊,心中终究是有些愧疚。
正在此时,城中突然有了异动。
几十条人影,从城中呼啸而出,其中一人,走到城外时,站在城下,发怒的朝着城墙上士卒嘶吼,说他们瞎了眼睛,连敌我都分不清,闹出一场误会。
当先走出来的是鲜于辅两兄弟,尤其是鲜于银,一脸的兴奋之色,叫嚷着挥舞着手中的方巾。
训斥城上士卒之人,便是鲜于银口中的齐周,奉命与鲜于银一起,来燕国筹集粮草,只是前日听传闻,有流骑在延边的村落滋扰,燕国城守为了谨慎起见,才让城中的士卒做出防御守态,因为不知刘和的消息,才起了误会。
齐周生的极为高大,不过眉目间却是汉人模样,言语间也没有鲜于辅般的生硬,对于刘和的到来,齐周与鲜于银般,极为高兴,引着刘和便直接进了城。
与方城,容城不同,燕国是刘和的最终目的,跟随刘策的两千士卒,没有在城外安营,而是尽数入了城中,暂且由齐周安置下。
所有的士卒,连同捉来的俘虏,都觉得一阵轻松,终于不用再连番的行军了,有了随身带着的粮食,就是马上到了冬日,也不必担心粮食问题,待到明年的开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有了这段缓冲时机,也可以安置家中事宜了。
整支军中,只有一人面色不善。
虽然说方才,让全军戒备,也可以用谨慎来解释,戏忠叫刘策来时,刘策当时就提出了疑惑,不过,还是依着戏忠的心意安排下去。
戏忠原以为,燕国城中严守,城门大开,颇有请君入瓮的形势,还以为城中之人,会玩出什么花样,不料,结果竟是虚惊一场。
说起来,戏忠当日与刘策说,不插手军务,非是真的自认不才,只是与刘策有了约定,也好教鲜于辅等人看到自己的态度,这次算是贸然插手了兵事,刘策似乎就此不提,不过,看到高顺士卒从两旁地上爬起来,马伦将床弩一架一架的卸下来,戏忠就觉得脸面发热,仿佛听到他们小声的嘟囔着些什么。
眼见仆兵驱着粮车,在齐周鲜于银的指引下,运往空置许久的囤粮之处,想起鲜于银与齐周原本的职责,戏忠心中不觉有了怒气。
这事情,也怪不得我。
邢举,你将燕国的郡国相都杀了,便是有了异样心思,我提防你一些,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丢下的脸,怎能如此就能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