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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叩梅饮雪师兄妹两人,双双拔剑,飞出……(1/2)

师兄妹两人,双双拔剑,飞出门外,落地的一刹那,两把宝剑已经分别抵在门边那人的左右肩膀上。

几根头发,迎风而断,划过风灵剑,又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师哥,他醒了!”语气中带了一丝激动。

两人剑一落时,已经认出眼前这人,当即各自收了宝剑。陆九星刚要上前询问他的状况,却不料,那人夺路逃向后院。

两人知道,那人还误以为他们是杀手,故而要逃。然而,即使是要和他解释一番,也不能让他就此走掉,更何况,还要从他口中得知沈家之事。

当即脚踏行空,轻点三下,进了后院,两人一个翻身挡在那人的面前。陆九星伸手拦住那人“兄台,莫急。我们并不是坏人!”

那人来时,青衣已经满是血迹泥泞,早已被馆中下人脱去清洗。现在,上身的白色衣衫倒是和他们两人的颜色颇为相似。一院之中,火红的背景下,三个白衣人显得格外夺目。

那人看到自己身上包扎的伤口,相信自己是被救了。但却不敢放松警惕,轻易相信眼前的两人。

“你们不是杀手,又会是什么人?”刚刚苏醒的他,身体虽弱,却还是洪声问道。

“我们是清潇派的,这是我师哥陆九星,我叫卫师灵。”听到师妹抢着说,陆九星便不再多言。见他仍是怀疑,陆九星又从身上掏出一块半掌大小的令牌,示与那人。

只见陆九星手中的玄铁令派上,赫然刻着一个“潇”字。

将信将疑的他待陆九星收了令牌,抬眼再看两人打扮,手中青剑,才隐隐相信两人所言,慢慢放下戒心。

却又突然,那人一脸着急的样子,左顾右盼,神情甚是紧张。

听见动静,馆中的婢女下人早已聚到了后院,有明眼人已经抱了一开始卫师灵带来的孩子,站在一旁。卫师灵知道他定是因寻不见这孩子而着急,于是从身后抱过孩子交与眼前男子。

看到孩子安然无恙,男子这才放下心来。

那人在院中除了说起几句感激之语,什么话也没再讲。卫师灵想要上前询问几日来心中积攒的困惑,却被陆九星拉住了。

三人在院中又静静站了片刻,后因那人昏迷两天体力不支,陆九星才扶了他往前堂他的房间而去。

刚进前堂,迎面碰到了回来的杜若蓝心。陆九星连忙让杜若给那人再诊断一番,说起前因后果,杜若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接连一个时辰过去,陆九星都没有开口问他任何事情。杜若命人给他换了药,并为他们准备晚饭,之后才忙完离去。

只进了些许米水的那人,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带着黯然。陆九星抱着手中凌霜依靠在门边,低头不语。卫师灵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前,风灵剑摆在桌上,眼神中透着些许焦躁。

烛火轻摇,一缕烟丝笔直而上。

突然,那人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沈渊。”

陆九星抬起头看着那人,卫师灵也眼中放光,坐起身来,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这是我进入沈家堡之后的名字。”

“我自幼父母双亡,从记事起,就一直流落在街头,与乞丐为伍,以行乞为生。”

“二十年前的一个雪夜,官府四处捉拿哄抢官粮的叛乱灾民。后来,在大街上,见到乞丐就抓,遇到反抗就打。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我,也未能幸免。”

“一群官兵押着我们灾民乞丐,走在纷纷扬扬的雪路上。冰寒的风雪浸透了我们的破败衣衫,时不时的皮鞭抽打在每个人的脊背上,然而每个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咬着牙往前走。因为一旦有谁撑不住了,可能就会被杀掉,丢弃在路边。”

“当时,只觉得脚下突然像是被绊倒一般,我就重重的摔在了雪里。想要站起时,四肢却早已没了力气。我趴在雪里面,一只眼睛看到边上的士兵向我走过来,用脚踢了踢我的身体。然后走向领头的那里。”

“至今,我都不会忘记那个领头的士兵的眼神,冰冷,不屑,却又充满杀气。他们两人都没说话,但是,几个眼神已经决定了我的死活。”

“那人拔出了身上的刀,寒光吓得我逐渐麻木,然而却无路可逃。”

“一个老伯挡在我面前,替我求情:‘长官,求求你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没人理睬他,甚至换来的是一顿鞭打。但他还是护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数十下鞭响之后,那士兵见没了动静,便抽刀杀了他。我想开口喊叫,却只能动动唇角,叫不出声。”

“他们把他抬了扔在路边,然后便是我了。意识在逐渐远去,只剩下茫茫白雪没在眼前。那把刀还是向我来了,一道寒光闪过我最后的余光,之后我便昏了过去,再也没了知觉。”

沈渊闭上了眼睛,说着这些话时,没有一丝伤怀,仿佛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个人与他没有一丝关系似的。

“那后来呢?”卫诗灵虽然不忍心,但还是问出了口。话语带出的气流,摇动着烛火,把那墙上的影子也带的摇晃起来。

沈渊慢慢睁开双眼,眼神中带了一丝光芒。

“你们以后就是同伴了。”

醒来已经在室内。青木方床,罗衾云被,一个紫金火炉位于房间正中央,温暖的火光映入眼睑,照的一室器具泛着红光。

他穿上叠在床边木凳上的衣服,发现尺寸刚刚好。套上床前摆着的棉靴,掀开门帘,走到室外。

眼前,一个大大的庭院,铺满了白雪。离他十丈外,五七株寒梅开的正艳,淡淡的红梅花瓣上,盖了几片雪花,格外引人。树下,一个年轻的男子,在看着三个和他一般大的童子玩耍。

男子看他站在门前,招手让他过去。他四下看了没人,方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已。

男子把他领到另外三个童子跟前,说着:“泽儿,溪儿,流儿,他以后就和你们一起生活,你们以后就是同伴了。”

三个小童齐刷刷的将脸庞看向走近的男童,齐声说道:“是,师父。”充满稚气的笑声在院中响起,银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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