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离看着她坚毅的面孔,不觉生出怜惜,眼底满是心疼。他急忙垂下头,双手握拳,紧紧地攥着。“可是公主,你……”上官燕婉早已猜出魑离心中所想,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魑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一个生惯养的公主,打仗并非儿戏,不可轻易尝试。即便我最后说服了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朝臣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是,这次我非去不可,因为我能见到鬼啊,只有我才能破了活死人阵!刚刚我在想,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曾经欠了大端的,现在是偿还的时候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人去送死。”魑离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他明明知道的,一旦公主做了决定,便没人能够阻拦。是啊,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那般仰慕公主不是吗?魑离心里越发坚定,定定地看着上官燕婉,声音低沉若鼓。“公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魑魅魍魉生死相随!我们既拿了国师打造的驱鬼法器,更应该随你一同出征,全力对付活死人!不过,公主,你该如何说服陛下和朝臣呢?”不管怎么说,在他人眼里,上官燕婉就只是个锦衣玉食公主。她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皇宫都没怎么出去过,别人怎么会放心让她带兵打仗?上官燕婉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早就有了对策。她朝魑离摆摆手,“魑离,相信我,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魑离见她眸中坚定,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他是那么的相信她。“我知道了,公主,我会召集魅舞她们,做好一切准备。”上官燕婉朝他点点头,轻声道:“嗯,你先下去吧。”魑离的影刚消失在屋内,她便紧跟着走了出去。“秋绮,去一趟东胜宫。”秋绮早在帘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面上带着愁容,却并未开口说话,只默默地跟在她旁。皇宫,东胜宫。竹安站在两步开外,脖子伸的很长,想要看清国师大人在做什么。云依斐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片龟甲。好似感受到他灼的视线,忽而开口,声音清润若泉水叮咚“你想说什么?”竹安当即把脖子收回来,体站得笔直。“国师大人,您一大早起来,就开始不停地推演测算,到底在算什么?您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半天了,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云依斐手上动作停顿下来,抬头扫了他一眼。“原来都那么久了么,我竟一点也未察觉到。”竹安砸吧砸吧嘴,哎呦,我的国师大人,你是没发现,我这肚子都快叫了一个时辰了。他将心底的哀怨收起来,笑嘻嘻地看向云依斐,小声说了一句。“国师大人,您只是推演得太入神了,定是什么重要的事吧?”云依斐慢慢地站起,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石榴树,榴花似火。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确实是件极为重要的事,于我而言,此生最重要的子。”一生最重要的子?!竹安眨巴眨巴眼睛,连肚子的叫声都忽略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子?”云依斐嘴角的笑意却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愁。“可惜,却不能如我所愿。”竹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伸手挠了挠头,见他不多说,忙换了个话题。“国师大人,这都到晌午了,是不是要摆饭了?”话音落,门外忽而传来通报声。“虢平公主驾到。”竹安心头一喜,嘿,太好了,大救星来了!整个东胜宫的人都知道,只要公主在,国师大人的心肯定好!思及此,抬头看向云依斐,见他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才放下心来。“国师大人,那我先下去让人准备摆膳了。”云依斐淡淡地挥挥手,声音依旧清浅,只是难掩那一丝喜悦。“去吧。”竹安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刚走到门边又被叫住了。“让厨房多加一道菜品,寿字五香大虾。”竹安楞了一下,低低地“哦”了一声。刚走出门,便摇了摇头,国师大人真是把公主宠到骨子里了。国师大人明明每次吃虾就起红色的疹子,浑痒的难受,可还是坚持要厨房做虾,还不是
因为虢平公主喜欢吃。实在不能理解国师大人,既然这样,完全可以告诉虢平公主啊。虢平公主那般喜欢他,肯定会心疼他,以后留东胜宫用饭的时候,肯定就不会吃虾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可国师大人为何从来不说?每次还巴巴地让厨房做。思及此,摇了摇头,吟了句酸诗,问世间为何物,只叫人吃喝相随。这边竹安刚走了出去,上官燕婉就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桌上零散摆放的龟甲。“依斐哥哥,你又在推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