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阿陆拿回了自己的身子,奔了过来,“父亲!”
雪笙冷冷道:“你滚!”
阿陆的心中凝着百种滋味:“父亲!”
雪笙抬手接住了定风用过的珠子,触手感觉到了生命,他贴心捂着,什么也没做了,只是不断的掉泪,泪腺如珠。
闵阳真人杀掉腐食鸟,雪笙便坐在草地上,闭住了双目。
闭目的他似乎真用一身的真气暖那枚裹住裴陆的珠子,从日头落下,再至天明。
天明后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又过了一日,另一日的黄昏,这儿起了风。
清风和畅,东方的位置,出现一颗流星,流星陨过来,靠近后看清,才知是一艘花船。
花船的行驶变慢了,木宝指去它,“雪笙,你快看。”
雪笙张开了闭着的双眸,举高了头,面上露出精致的微笑。
花船再近,木宝大笑起来,“是裴陆的肉身过来了吗?”
不远处的几人跑过来,接住快落地的花船,菊花编的花船内躺着少年的身子,短发的他已长发垂肩。
长发微扬,两鬓的碎发轻抚过俊逸的脸庞,白净的脸静静的。
只是脸色太过的白。
雪笙检看这具肉身,发现他有心疾,正是心疾突发,送到医院,一刻钟不到,来了这儿,皱眉道:“闵阳,他有心疾!”
心疾的人回魂也不会命长。
闵阳真人蹲低了身,肉身的心缺了一些,呼了口浊气,“没有大碍,慢慢的会好的,雪笙,你还有好药,他好的更快。”
雪笙抬起的手指摸着他的脸。
木宝在一旁笑道:“裴陆的原身真的好看,他没有撒谎。”
闵阳点头,“他不会撒谎。”
雪笙将裹着生命的珠子从他嘴中送入体内,将他抱起来。
“雪笙,你不要碰他。”闵阳严肃的吼,“快放下来。”
雪笙似乎没有放,将他抱在怀中,嘴唇一直动,念念有词,做了一件很诡异的事。
大家都不知他在念什么,他怀中的人脸色一圈一圈的红润了。
“闵阳真人,你莫急,他不是好好的。”木宝再说:“雪笙更不会害他的。”
将魂魄送入体内,就不需要做什么了,闵阳真人不知雪笙有没有居心不良:“你念什么了?你想用奸诈法子箍住我师兄么?”
“既然这具身子不能用,我便收了,用白玉凝了一具新的出来。”雪笙轻言细语,笑看着缓缓睁开眼的人儿,“你醒了!”
裴陆张口一句:“我怎么还在这儿”,面色一肃,“你又用你的破把戏,阻止我回去。”
雪笙在蛮荒内坐了三日,原来在耍破把戏,他扭过了不能见人的脸。
“混蛋!”裴陆爬起来,再破骂,“我可以回去了,你要害我。”
雪笙不气倒笑了。
裴陆突然不骂了,他低头看自己,白衣上衣,紧身的牛仔裤,是他出事穿过的,“我,我,这是我。”
“这头发,这么长了,还有我的手,皮肤好像更好了。”
白玉做的人,皮肤当然好了,雪笙没有说他将裴陆的肉身掉包了,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有没有镜子,借来用用。”
这儿没有镜子,闵阳真人将他的八卦镜拿了出来,裴陆拿到一旁看,咦了声,“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雪笙看去重造的肉身,这具肉身与先时见到的大同小异:“何处不同了?”
裴陆握着镜子,“脸小了,精致的过了头,看着不那么男人。”
木宝跑过去看裴陆,仔细的打量,笑着说:“这样很好,只是衣裳不好,换一身吧。”
在这儿穿v领的上衣,紧腿的裤子,是有些不合群,裴陆说:“我去换!”
裴陆躲在石头后换穿了一袭淡淡的湖色,束好了腰封,不长的头发再长了,垂去了翘臀,瞅道:“头发又长了,不会再长吧!”
他的头发长的快,会不会再长,没人说的准,雪笙笑了笑,在石头后为他束发。
“喂!你先帮我剪短一点。”裴陆如此说:“再用发绳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