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陆心疼了雪笙一把,“要是阿陆死在雪地,你以后如何打算。”
雪笙一愣,叹了口气,看去远处的幽深,双眼被抽了神似的,空洞无底,“没想以后,或许回不去了吧。”
望回裴陆,两眼立刻温柔有神了,带着对今后的向往。
裴陆还没与雪笙一条心,静静的回瞧他一眼,现在的痴情男人都是国宝了。“啊!你要殉情呀。”
鸟人族的都这样钟情么?
能为爱人去死的更少了,雪笙是个重情义的,他说:“我会守着你,守到你回来。”
雪笙要在苦寒的雪地守到阿陆回来,阿陆怕是死不安静吧。
裴陆没再说他二人了,将心搁在煮面上,面汤做好,拿出些干菜煮,再留心另一口锅子内的。
另一口锅内还是煮小云吃的,小云闻着食物的香味已经出来了。
今日给它煮黑豆了,马就喜欢这个,在锅边一直打转,又伸长嘴,向滚开的锅内试着伸去,馋得不要自己的嘴了。
裴陆拍了它一下,“再向下伸,会烫死的。”
小马用它的长脸蹭裴陆的胳膊,像在说:“阿陆,小云知道了。”
小云只是看看。
看看可以的。
“陆儿!”
林子内近近传开冷如彦的叫唤,抬头见高大的男人从石洞内勾腰走出来。
木宝也来了。
裴陆多煮了两碗面,“你们怎么来了?”
冷如彦行过来,先看小马吃的,勾起唇稍,再盯着浮出汤外的热面,突然肚子饿了。
他四人早上便吃面。
面的配料做的好,特别鲜香,吃得很饱,心头舒爽。
木宝饭后道:“冰陆领域发生了一桩怪事,需要查探事出的祸端,我和如彦连忙过来了。”
这个不安定的大陆日日都会有怪人怪事,活过而立之年的也是稀有,裴陆稍愣,“如此说,你俩是过来办差的。”
说是办差也没错,冰如彦点头,“是”,指着看起来狼狈的雪笙,“他怎么了。”
不是很神气,半日不见,变成了破落户,活得比拉车的猎狗还不如。
裴陆看去雪笙,“风大那时,吹伤了眼睛。”
冰如彦嘴角狠抽,“吹的?这风雪真大!”
还是鸟人太过娇气了。
鸟人都很娇气,风大了不出门,下雨了,双翅重,也躲在窝子内,待天空放晴了,再晒好它们的翅膀,去各处走走。
雪笙低头吃裴陆喂的面条,享受被伺候的满足感觉,懒得理冰如彦。
“你没出城,不知风雪有多大。”裴陆为护住他的雪笙掰回劣势。
冰如彦神情微挑,将冷了的黑豆提给小云吃,小云已经偷吃了大半,此时胡吃海吃,不要马脸了。
裴陆最后洗锅洗碗,封入雪笙的戒环内,便可以出发了,“你们接下来怎么走?”
木宝慢吞吞的道:“出了这片林子,便是蛮荒了,一是直接飞过,二是踩着不好走的荒地,一步步的向南。”
“蛮荒?”
说起蛮荒,不由想到浩瀚的沙漠,沙天相接,合为一色,倒是一景。
不过沙漠的风剧,如割脸的刮刀,单是想想,肉皮也麻了。
在起风后,更是飞鸟难过,举步维艰,从上飞,也不知能不能过。
裴陆再道:“先飞吧,不能飞了,再慢慢的在蛮荒行走。”
“啊,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阿陆,什么事让你这般惊慌?”
“蛮荒内可能会缺水,需要储水!”
蛮荒中有水呀,只是不好找水源,却不需要储水,几人皆是一愣,没有说话。
裴陆抠出指环内的大缸,将每缸装得满满的,统共装了二十个大罐,这才肯上路。
他的马在林子内最先起飞,无声无风,再是魁梧雄壮的飞豹、玉虎。
飞豹和玉虎太高调,走时都要大吼一声,这才爬行的向上,威风凛凛的。
冰如彦痛苦的抚额,“陆儿,我这次不该带飞豹出来。”
裴陆轻问,“飞豹和玉虎都是翘楚,你为何这么说?”
木宝温声代答,“它们虽好,起行的动静太大,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雪笙一眨眼,扭头接上话,“可以与它们说,让它们在飞行前闭住嘴,都别出声。”
裴陆说:“雪笙说的很好,玉虎是你的坐骑,木宝,你让它安静些,它就安安静静的,定是十分乖顺。”</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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