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们......兽人?”裴陆粗鲁的笑了笑,盯着兽人举起来的画像,睁大了,定定的,“雪笙,我被盯上了。”
不只被盯上了,还很高调上了画像。
雪笙冷着口问:“阿陆,你认识冰如彦?”
裴陆木痴痴的回问:“冰如彦是谁?”
“他在各处张贴告示,用二十万刀币悬赏,请你去他的堡子。”雪笙嘴角冷翘,转而再道:“我的人就值这么点。”
裴陆傻笑,“二十万很多了。”
雪笙咬住贝齿,“多?”
“一个兽人有二十万,不用去捕猎了,几个兽人合力,也赚呀,这悬赏换一个人,我也去挤一挤热闹。”
雪笙气笑了。“阿陆,南域不用刀币。”
“不用?”
不用刀币,拿在手上就是废铁,搁到墙角占地方,裴陆上涨的热情冷成了冰渣,真是扫兴。
兽人这时如何邀请他也不去了,坐着狗车斜过了大路,向城门行去。
过了城门,是冰如彦的老窝,进去的兽人一个一个接受把差。
今日把差的特别严格,面具都必须摘下来,裴陆侧头问:“现在如何办?”
雪笙打了油纸包,拿了一条焦了的鱼,抛给裴陆,自己抓起了条,用热鱼蹭脸,蹭呀蹭的,蹭的又黑又脏,鱼腥浓厚。
裴陆忍着洁癖的抵触,照做了,戴回了面具,再拿鱼啃,两人皆在啃难吃的鱼,味同爵蜡。
等着进城堡的或是吃鱼,或是啃大肉,也有生吃的。
雪笙这个遮掩老底的法子想的巧妙,轻松的过了关,进了富人城。
阔富的兽人大脸白白的了。
海下的胡子也只有一点一点,人也苗条,像个人样。
北域冰陆的穷富的差距很明显呀,那大胡子就饿的在野外吃人,再吃同类。
富城内的在堡子内用饭,行止优雅。
堡子一个比一个造的高,堡顶闪着不同亮光,闪着蓝光的是冰如彦的堡子。
蓝光被视为位份尊崇,雪笙似乎瞧不起富人,从堡子外旁过,点点行远了。
猎狗在富城跑一日才能出城南,裴陆坐了大半日的车,倦累的很,“雪笙,我睡睡。”
雪笙侧了下头,裴陆正趴在他膝面上,神色闪了闪,唇角轻翘,抬手轻轻环住,到南城外,一睡一衰,身带鱼腥,穷的把门的不想看,便出去了。
狗车继续在平整的路上向前,冻地上跑了百米,被玄衣的高个儿瞧住了,“站住!”
玄衣的男人大步跑追雪笙的狗车,又腾起长腿斜踢去一条猎狗。
猎狗尖叫一声,暴毙了一只,裴陆被震醒,已出了车内。
雪笙横抱着裴陆,抬视去有过一面之缘的冰如彦,一眼后冷哼了声。
“他是你的仇家?”裴陆在雪笙的怀里惊讶的问,飞鸟与兽人族可是老死不相往来,非仇视,便是冲他了,“他,他是冷如彦的人!”
他是冷如彦,真是冤家路窄,这样也能碰上。
冷如彦一双蓝色的星眸定定的盯着裴陆,又看去雪笙,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没有胜算,正等待过来的援手。
雪笙血气不够,身子正亏着,与好力气的搏斗,也无把握,两厢僵持着。
“雪笙,你放下我,快放下。”裴陆拍了拍雪笙的手臂,再说了一次,“抱着累,听话,放下吧!”
雪笙俯下眼,目视裴陆,没有放下的打算,后一刻封入了戒环之内。
“你!”冷如彦抬起手气颤的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