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被塞进马车里时,还是懵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马车,她感到非常新奇。哪怕昨晚又是罚跪又是挨打,下身也十分不舒服,仍是在车里左顾右盼,小声问坐在一旁的秀儿。
“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大,只有我们两个?”秀儿昨天似乎睡得十分不好,整个人都恹恹的。只冲她苍白的一笑
“咱们要陪侯爷去公干。”见柔儿仍是一脸痴茫的看着她,秀儿只好换了种说法。
“宫里修房子,让侯爷帮忙。我们也一起去。”柔儿想了半响,终于点了下头。但其实她还是没懂,不过秀儿的样子实在不好,她哪怕是脑子里缺根弦,也看得出来不该在现在打扰她。秀儿看她那样子,其实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只爱怜的摸摸她的脸蛋,心想
你要是把这点心眼稍微放在你那厉害主子身上,也不至于捱这么多打
柔儿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进到这个地方来,却仍是好奇的从窗口垂下的轿帘缝隙往外张望。
她们的轿子正停在偏门外的街道上,前面正街处走过一群头戴乌纱、穿着官服的人。街上的人一见到他们就纷纷跪下。那群人则双眼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王府,显得十分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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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
二公子和葛慈喝完茶,慢悠悠的走到府口的时候。正巧见到了前来宣旨的一干官员。又礼数周全的跪听传官宣旨。
原来是当今圣上想要在青州修建行宫,青州那处虽鸟语花香,景色迷人。却就是生不了能建大厦的良木,只能从隔壁的羽升州运过来。
可自四年前羽升州下了一场大雨,林场中的木头成了摆设。
原来这场大雨来的及其蹊跷,只落在乞元县与远道县交界的林场中。自从淋了那道雨,虽林场中的树木长势愈发的好。但那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突然就砍不下来了。不管是用斧头,用锯子,就是砍不断。就算是风把树枝吹了下来,甫一落地就变成碎空的朽木,竟是一点招都没有。
可行宫已经建了一半了,总不能弃之另起炉灶。若是从其他的林场运来树木又得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看着那么大的一个林场就是没木材用,终于连圣上也坐不住了。
圣上不知道从哪听到当朝的纯衣候尤擅这些奇门妙术,下旨差他承办此事,并令羽升州知州、乞元县、远道县、两县县令,共三人协办。
一番折腾,也不知道纯衣候使了什么法子,树真的砍下来了。不过他回京禀告的时候,说:
那场奇怪的天雨,是上天降下的灵雨,被这雨淋到的树都成了神木,做成木材可千年不朽,火烧不坏。只是有一点麻烦,非得是个为官清廉、富有德行的福星到那林中施令,众木才能甘愿被做成木材。
这个福星正是当时乞元乡的县令。由他出手,木材之事才以解决。纯衣候自己则不过帮了些不足挂齿的小忙。圣上龙颜大悦,又恰逢当时的羽升州知州年事已高,想回乡颐养天年,便赏黄金千两于纯衣候,提乞元乡县令俞嗣宦右迁至羽升州知州。
可四年一过,行宫内的木材已告用尽了,上任知州俞嗣宦又在前年得病死了,现任知州淮子望虽说自己有自信令那林中木材再次听号令,但没有懂玄妙法门的纯衣候做介,也束手无策。圣上这才令纯衣候与葛慈同去乞元乡公干。
二公子与葛慈接下旨意,又送了行官,这才往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