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道：“神君，你脸色很差。”

九歌并没有一直在看这情景，有时候会盯着看云华神君，到后来看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并不想说出来的，他一个施法的人都没有这么差。如果是以前的话，九歌可能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个药罐子直接丢床上去就好了。

云华转过头对着他的眼睛道：“啊？是吗……真奇怪。”

九歌立马转了回去，轻咳问：“何事？”

云华道：“我无碍。我只是觉得这个沈思故有点眼熟罢了。”

九歌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撒谎，见人眼熟还会脸色苍白？这得跟沈思故多大仇。

九歌也不拆穿，手却不老实的扶上了云华的手背。云华反射性想抽回来，却被九歌牢牢抓在手里。

九歌面不改色的按着云华的虎口，连脸都没有转过去。

云华稀奇道：“十八这么厉害？这次又是什么术法知道我头疼的？”要是知道了，他可不得以后在凡间开个小医馆，天天换着人儿诊。

九歌道：“哥哥以前告诉我的。”

云华：“……”他跟“以前”两字注定无缘了。

虎口传来阵阵疼痛，所幸立杆见影，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一会，云华示意九歌可以不用继续了，手慢慢的抽了出来。他看夜已深了，也不嫌脏，端坐在地上，还动手扯了扯九歌的衣摆，示意他也坐下。九歌不愿坐，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九歌道：“地上脏，这是同别人借的衣裳。哥哥是要我抱着你，还是去坐凳子上。”

云华吓得一蹦就蹦了起来，摸着这衣裳的布料甚好，想来值不少钱。

云华拍了拍屁股道：“可贵了吧，我我……我明天洗洗还给人家。”他可没钱赔啊！

九歌道：“不贵，哥哥不想还也没事。只是有一些麻烦。”

九歌眯着眼想了想，这是从以前哥哥身上拔下来的，他拔的时候还是蒙着眼睛拔的，如今让他以后只能蒙着眼睛，不能时时刻刻看见哥哥的样子，是很不爽的。

云华急忙道：“不必麻烦！我我我现在就去坐椅子上。”

别让他赔钱就行！

于是星下两人，各怀五六事。

云华想起了小时候，一股儿脑就对着九歌说出来：“我小时候看着那些医铺里的人，都好生羡慕。他们饿的时候就可以吃自己的草药，不饿的时候也可以吃，每次看着我们那条街的老郎中嘴里嚼着吃的，还可以嚼很久，我就一直想尝一尝来着。”

那些时候都是饿疯，穷疯，人来疯，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像戏本子那些角儿一样，心怀大志，拯救天地，平复战乱。许是小时候便注定心无大志，谁知道这懵懵懂懂的成了神君，居然也不会想要做这些事。

小时候穷得太过于响当，以至于云华活到现在，也是个见钱就跑的人。

九歌一愣：“神君以前都这么饿过来的？”

云华想了想道：“恩，大概是吧……但是也有吃过饱的。有一次在司命那蹭了一碗长寿面。”他也不记得几万年前到底吃没吃饱过了。

他能记住些鸡毛蒜皮美好的小事，但是就是记不住不管有多大，多难受的坏事。

云华活到至今，一直按着一个定律去活：每晚睡前，原谅所有人和事，谁知道你明天死不死。

他其实不怕死，他怕饿。

九歌道：“神君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也会做长寿面。”

云华笑道：“哈哈，是吗，那我改日定要尝尝。”

突然，云华的笑僵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声音？”

男人的手回抱住了刘朝暮，如同三月的风，温柔细腻。那个熟悉的檀香味道围绕在他的颈边，带着他的呼吸，轻轻喷在了他的心里。刘朝暮跨坐在他身上并没有半分不舒适的地方，反而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护得脚尖一颤。

男人的手在他的背上慢慢抚.摸，又像想要什么，又像只是抚.摸自己最珍爱的东西。

刘朝暮粘腻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手不老实的划过男人的每一个地方。

蹭，一直蹭。

只有蹭才会舒服，才能满足什么。

他偷偷摸摸的把吻留在了男人的眉间，男人一愣，直接扑倒了他。

“先生……先生……要……”

要什么，他说不清楚。

男人的薄唇就要附上刘朝暮的唇，刘朝暮想要迫不及待的舔过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

要被吻上了――

刘朝暮又是被那个女人给吵醒的，他烦躁地起来关了窗，但还是能听见那个女人铺天盖地的喘.息.声，刘朝暮很郁闷，他已经十五十六岁了，也会梦遗了，但是这个女人还是隔三差五的带男人回家里，丝毫没有想要照顾一下邻居，或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