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叔叔?卷叔叔怎么不看我?”
姜云看着卷耳微微泛红的耳朵尖, 心里痒了痒, 一个劲地撩拨他,“还是叫叔叔不好?那叫什么?你自己说,嗯?”
“不带你这么耍赖皮的。”
卷耳啪叽一下捂住脸, “你不要叫我叔叔了,我好别扭……”
“你现在知道害羞了?”
姜云拨了拨他露出来的耳朵, 卷耳躲了好几次都没躲过去,只好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求饶地看着他。
“当初叫我叔叔的时候,你可一点儿都没害羞。”
一说起这个来,姜云就忍不住重重地揉了揉他的耳垂, “我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男儿, 被你叫叔叔,你说我冤不冤?”
“冤冤冤! ”
卷耳小声嘀咕,“所以后来我不是改口了嘛。哥,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还记着这个。”
“……”
姜云忽然想起来台应卢还让他多施展一下自己的个人魅力,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我哪里小心眼了, 我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卷耳揉着被搓热的耳垂,上半身团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弯弯地朝他羞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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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卷耳抬起脑袋四处望了望,“刚才是什么声音?”
姜云捂住被丘比特插得千疮百孔的心,心虚地开始胡说八道, “哪有什么声音,卷叔叔,你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了。”
卷耳:“……”
“怎么样?”
姜云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他逆光而站,在水泥路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想好吃什么了?”
风吹过的时候,带过几缕他的头发,垂在额间,显得他的神情更加温柔。
“想吃……火锅。”
卷耳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看他。
他心想,姜叔叔真的好温柔啊。
哎,又不自觉叫他叔叔了,不过我就心里想想,应该没关系吧?
“火锅?东西倒也能买齐。”
姜云忽然痞痞一笑,抬手揉乱了卷耳的头发,“不过大家一起吃火锅才热闹……走吧,我们准备准备,去把贺君大小姐给请回来。”
·
另一头,地牢里。
“蚩尤?”
贺君不屑地嗤了两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拜托,我好歹还是上过学的,你哪怕编个太上老君或者东海龙王也行啊……蚩尤早就死了多少年了。”
暴风雪早就预想到她的反应了,所以没怎么生气,“你不信也很正常,等到蚩尤大人复生,不相信的人自然会相信。”
“还蚩尤大人……比我们老大还肉麻。”
贺君撇了撇嘴,“好了,不要废话了,你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你可别告诉我,抓我回来就是为了看我表演挠门的。”
暴风雪轻轻一笑 ,“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那我们可能相反了。”
贺君道,“我喜欢说话干脆点,不拖泥带水的,这样才像个男人。”
暴风雪完全没有被他激怒到,“我就长话短说了,姜云脖子上有一枚纪念币,我要你帮我把它偷过来。”
“纪念币?”
贺君有些意外,她第一反应是:操,老大脖子上不是常年挂着他自己么?怎么换了?
她眼咕噜一转,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去一切我想去的地方。”
暴风雪微微一笑,“也能听到一切我想听到的东西。”
“……偷窥狂。”
贺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也懒得再和暴风雪纠缠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你让我偷我就偷啊?我可不像你和伶幼,脑后有反骨。我们狐狸虽然狡猾,但是也忠诚。”
“贺小姐。”
暴风雪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我阅历可能没有你丰富,但是我还是想告诫你,话一定不要说得太满,不然打脸的时候会很疼。”
贺君刚想回嘴,就看见暴风雪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然后在她眼前慢慢地摊开了手掌。
上面是一撮赤红色的狐狸毛。
“……”
贺君半张脸藏在黑暗之中,暴风雪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她情绪上的波动。
他突然道,“是我冒昧了,赤狐的颜色都差不多,离这么远你认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他抬脚往前走了一两步。
“你以为这个就能吓到我?”
贺君露出一个微笑,“说实话吧,你这些小手段都是我们祖宗用过的。一撮毛算什么?就算是你放个人在我眼前,我都不会相信。”
狐狸最善欺诈,在她们小时候,就开始拿同伴们做骗术的练习。可以说,她是被骗着长大的。
像这种绑架的伎俩,她也早就遇到过百十八次了。
教训告诉她,这个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输,更何况和她博弈的是更为狡猾的暴风雪。
……所以说,为什么一个自然天气变成的妖怪还会比狐狸更狡猾啊!
“……我听说贺君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傻狐狸弟弟。”
暴风雪的确有点意外,他把那撮毛好好地收了起来,“看起来和传闻中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原来我还有个傻弟弟。”
贺君冷眼道,“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
暴风雪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看起来是要走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聊天了。不过,我刚才说过的一切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