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这, 我亲口告诉你。”
卷耳不为所动,“谢谢不用了,我站这儿就能听清楚, 你说吧。”
暴风雪:“……”
“来吧。”
卷耳一副很体贴的模样,“我知道的嘛, 反派在阴谋得逞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电视剧里毫无意外, 来,你说吧,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的。”
暴风雪:“……”
“真的不说?”
卷耳看了眼时间, “要吃晚饭了, 再不说我就没时间听了。”
暴风雪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带着一种很难在他身上见到的不甘的情绪,恨恨地说道, “除了我以外, 没有人再会告诉你这些了。错过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卷耳一脸真诚,“太谢谢了, 一辈子很长,我还正愁着找不到事情做呢。”
暴风雪:“……”
“你还不走吗?”
卷耳拉开酒店的窗户,窗外的风呼啦呼啦地刮了进来,裹挟着雨水冲了众人满头满脸。
贺君下意识地想要去关,被台应卢阻止了。
“外面的那场雨, 是在等你吧?”
卷耳刘海被水打湿,一缕一缕地凝结在额头前,他望了望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势,又回过头看看暴风雪,“真的不走?再错过这样立功的好机会,说不定你会后悔一辈子。”
“……”
暴风雪半响无语,就在外面的风雨声渐渐微弱下来后,他忽然抬头、深深地看了卷耳一眼。
就在那一瞬间,他整个身体化成一团漫天的风雪,把酒店的房间吹得冰凉冰凉。
紧接着这团‘暴风雪’顺着窗户的方向,冲了出去,和带着朦胧水汽的风雨融为了一体,再也消失不见。
暴风雪走后许久,众人都没能回过神。
“……”
贺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神情迷茫,“卷耳,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卷耳定定地望着窗外,然后哗啦一声,把窗户给合上了。
“不用担心,”他笃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台应卢摇了摇头,“未必,我看他心狠手辣,又极其刁钻狡猾,若是回来了,八成也是想来吭我们。”
“暴风雪……风雪都是极其缥缈之物,可恨我居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贺君懊恼地咬了咬唇,“这下他和那个什么雨联手,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困在这里不成?”
“是啊。”
就连台应卢也迷茫了片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
姜云倒是和卷耳一样不急不慌,他双手插袋,朝房间的一个角落努了努嘴,“呐,那不是还有个人么?先把他给收拾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倒在一摊血泊里昏迷不醒的伶幼。
·
伶幼这辈子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更不用提始作俑者还是他以为的好兄弟——暴风雪。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别的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暴风雪极其轻蔑地说道,“我早就受够这臭鼬的味道了。”
伶幼听了心里就一个想法:
冤枉!
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他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还要抹沐浴露涂身体乳,明明就是一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好鼬!
然后他就彻头彻尾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伶幼是被肉香味勾醒的。
他一睁眼,看见姜云、卷耳、贺君和台应卢四人团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恍恍惚惚还真以为要搓麻将,定睛一看,原来桌上放了两只皮香肉烂的叫花鸡,鸡肉又香又滑,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
伶幼看见贺君毫无风度地拽下一只鸡腿,从上面撕下来一大口肉……
他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
早知道伶幼是属于多量多餐型的动物,他猎食效率很高,但是相应的,耗能也大,再加上又晕了那么久,他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谁的肚子在叫?”
贺君疑惑地四处张望,然后才发现伶幼醒了,“你醒啦?肚子饿了吧?正好这两只鸡我们吃不完,你过来吧。”
伶幼忍不住舔舔嘴巴,有些小激动,“我我我我吃得完!”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一头就往桌边冲——冲了一半他就被什么东西拽住,猛地一下弹回了沙发上。
他呆呆地低头一看,只见他的腰和手都被捆了起来,和沉重的沙发绑在一起,看起来就跟菜市场上被五花大绑的猪一样。
贺君手里还拿着那半个鸡腿,一边晃一边笑,“快点过来吃呀,你不饿吗?”
“……”
伶幼立马被她的魔鬼笑容给吓清醒了,默默地坐回沙发上,就是嘴边的口水没手擦,挂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贺君看他不上当,唏嘘了两声。
“你们关我也是没用的。”
伶幼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看不见桌上的叫花鸡,他就不饿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也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不饿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