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近前的侍卫下跪领命,便去找伏湛去了。
而此时的伏湛正是疾病缠身,每日卧病在床,已有半月有余。他躺在床上喘息着,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偶尔还要咳嗽几声。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
伏湛府上的家丁把侍卫引进屋内,便上前唤道:“老爷,圣上命人来寻你来了。”
睡得正迷糊的伏湛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老爷,快到午时了。”家丁轻声说道。
“什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快扶我起来。”
伏湛略微一怔,于是在家丁搀扶下起身。他一看见站在面前的侍卫,就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说道:“还望陛下恕罪,臣不能亲自前去面圣。”
侍卫似乎有些尴尬,说道:“大司徒身体抱恙,我定会禀明圣上。”
“不知陛下召见,可有要事?此次我虽不能亲自前往,却仍有嫠纬之忧,当为君分忧才是。”
伏湛跟侍卫道了谢,又想,刘秀找自己肯定是有要紧事,即便不能去也一定要为陛下分忧,于是又追问道。
侍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伏湛,只见他原本面沉如水,此刻也是忧色难藏,满面愁容。
伏湛想了想,说道:“如此,我便呈上奏折,与陛下言明我的担忧。快去,去寻来笔墨竹简。”
“是。”家丁点了点头,忙跑出了屋外。
伏湛强忍着头疼欲裂的滋味,俯首疾,最后将竹简裹好了,送到侍卫的手上。
侍卫拿了竹简告别伏湛,又马不停蹄的赶回皇宫,将竹简交到刘秀的手里。
伏湛所言,是劝阻刘秀不要去亲征。
里面写道:“臣听闻昔日周文王受命讨伐五个国家,每逢出征必先询问同族,然后与群臣商议。再加上用蓍草龟甲占卜,来确定行动,因此谋划才会成功,占卜也会吉利,征战也会获胜。”
“然文王攻打崇国,崇人坚守城池,文王撤兵修文德然后攻伐,是以为其重人命,相机行事。因此天下三分,其占有二。”
刘秀轻声着伏湛写的奏折,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接着看了下去。
“陛下于纷乱中受天命,登大寳,光宗耀祖。前后四年,攻减檀乡,制服五校,降服铜马,攻破赤眉,诛杀邓奉等人,不可谓无功。只是如今京城空虚,粮草不足,为何近处尚未降服却先对付边塞之外?况且渔阳紧邻北狄,若受困迫,必定寻求北狄的帮助,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众部远行,人马疲劳,运粮不易,而渔阳粮草赋税向来稀少,哪里值得陛下舍近求远,先图谋略?希望陛下学习文王用兵广泛谋划,往近处考虑征伐前后的事宜,询问有关官吏,让他们献出计策,取其精华,由陛下抉择,以中原为忧念。臣肺腑之言,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奏折的最后落款写着几个大字,伏湛敬上。
看完了伏湛分条缕析的奏折,刘秀也不禁思考。带着大部队远行二千多里,路途上粮草的供给确实是个大问题。先前冲昏了头脑,此刻想来庆幸阴丽华在一旁提醒,还有伏湛这么个头脑清晰的大臣为自己出谋划策,确实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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