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忽然遇到堵车,安昱笙很疑惑,因为这一带路段向来偏僻,人影少见,现如今却堵得水泄不通,他在车上等的同时,从周围人杂七杂八的议论中了解到了些许情况,前面一段路的河中藏有大量抛尸,且都被分割成小块,肉体被河水冲洗的泛白,毫无血色,因河水的冲击力渐渐浮出水面,也许是河底有重物牵引着这些肉体,既冲不走,又沉不下去,引得过路者心惊胆战,更甚者直接弃车,寒毛卓竖的避开这不详之地,造成了交通堵塞。
安昱笙推开车门下了车,这时,一阵微风突然将他的大衣吹了起来,奇怪的是这风并没有一丝凉意,安昱笙觉到不对劲,心想定是有异能在作祟,但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不好展露异能,便尝试用意能尝试控制这股风的去向,无奈那气息转瞬即逝,安昱笙在一瞬间给它身上强加了些许意灵(感知气息),并无法重伤他。
安昱笙迅速下了车,去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用异能将自己的胳膊划破,闭着眼感应到了意灵的位置,迅速处理了伤口,几段瞬移就把他截在了山崖上。
“束手就擒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若不老实我随时送你赴冥。”安昱笙冷冷的道。
但那人似乎并不惧惮他,见已无退路,便不遗余力的向他发起了攻击,控制四周的东西砸向他。安昱笙轻易就看穿了那人的异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强制催动自己的意能控制住了正冲向他的野木乱石,所有东西便滞在了空中。
双方僵持不下,终物极必反,那野木乱石突然不受双方控制,肆意的向四周乱飞,那人由于反应过慢被砸伤,无法全身而退,瘫倒在地。安昱笙虽有所防范,但无奈乱石过多,还是伤及了其身。
“不识好歹。”安昱笙用意能将他禁锢在了崖边上,又加了结界,如今那人身负重伤,无法破除外逃,他又忍痛将方才划破的伤口撕开,感应到车的位置出人已散尽,才放心催动异能瞬移,而后驱车去载那人回警局。
途中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渐渐有些头晕目眩,方才强制催动异能已经损耗了大量异灵,再加上失血,安昱笙怕他晕过去,让这人再逃了,所以强忍不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异能给宁局长传讯,又散出了只有人族才能看见的意灵。
因为没有互留联系方式,他又将车开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将车同其他车并排停靠,以免引起众人怀疑。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稍有些心安了,陷入了半明半昧的回忆之中。他似乎重新回到了那个霖篱,同身为植身的他和惟凇在诉说着,他欲迎上去,但举步艰难,每走一步都如椎心泣血一般,他明白过来,这是异殊裂痕。
启始在分天离地时,不慎将天边划出一道黑洞,这个黑洞非常奇异,它能在无形中诅咒人身,也万分难遇,若进入者有足够的能力,则可篡改一段历史,启始惧出乱子,便授一神职守于此,在此伤及任何人,是要以同等代价偿还的,若停留过久甚至可能被锁死在这里,永世尝尽流离之苦,所以至今无人敢轻易进入异殊裂痕,也无从知晓诛迹之外的任何方法去篡改历史。
他寸步难行,但他终于又听到了惟凇的声音,那让他魂牵梦绕的音色。他抿起嘴笑了,即使身负重危,那又如何,能听到他的声音已满足了。
只是这对话似曾相识。
“你升半神后要作甚?”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尚无大志,周游五湖四海,看遍人间山河,只做一介俗人便矣。”顾惟凇轻轻地道。
安昱笙沉思了片刻,才出其言:“若有再逢之日,吾便携其一同览尽天下之景。”
“感谢之至。”
顾惟凇话音刚落,安昱笙突然头痛欲裂,恍惚间似有外人在他旁边喃喃了一会,便硬生生将他的神识从异殊裂痕中拽了出来,剧烈灼痛迅速蔓延了他的全身,迫使他睁开了眼,霖容景精致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可总算醒了,那黑洞那么危险你不知道?如果回不来你就完蛋了!即使是半神也不能忍受诅咒过久,你挺嚣张啊?!”
剧烈的疼痛依旧包围着安昱笙,他好不容易才能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干什么了。”安昱笙语气很冷。
“你应该感谢我,我将你从黑洞里拉出来,又洗清你身上的诅咒,你为何还如此态度?”霖容景眼里冒着火光,似想一把掐死他。
“不需要。”
霖容景彻底怒了,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早知如此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让你死了,一了百了,但如今不护你周全我也性命堪忧,我怎么就如此不幸!”
“为何元老们要这般重视我?”安昱笙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