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脱下喜服,开始穿里衣,边穿边吐槽,这古人也真是,连内裤都不穿,这样整天挂空挡不难受吗?
又看了眼女士款绣花喜服,心里一阵恶寒,不过又想,逃跑才是大计,这些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
他刚穿好衣服,一个妇人推门进来,笑着对他说,“新娘子换好衣服啦?我来给你梳头。”
这声“新娘子”叫得林乔又是一阵恶寒,想怼回去,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天的苦力都做过了,一个称呼有什么?
那妇人一边给他梳头一边说道,“白小哥嫁过去就享福了,我男人说了,楚家可有钱了,祖上还出过大将军呢!”
姓楚的大将军?林乔只知道一个姓楚的国民党将军,就是跟李云龙相爱想杀的那个楚云飞,不过这人也只是个小说人物。
妇人还在说,“听说他们家的田都有好几百亩呢!乖乖,那得产多少谷子?”
林乔心里觉得好笑,这是古代,又没有袁隆平先生的杂交稻,又没有农药化肥,能有多高的产量?
见林乔不说话,那妇人又继续安利,“还不止这些呢!还有好几座山、大鱼塘,总之你嫁过去就不愁吃穿了。”
这妇人不像白婶子那样凶,看起来像是挺好说话的,林乔试探着问,“他们家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要娶我这个男人啊?”
妇人笑道,“听我男人说,有高人给楚公子算了一卦,说是如果找个生辰八字是“天赦入命”的人就能飞黄腾达了。”
林乔不解,““天赦入命”是什么意思?”
妇人讪讪地笑道,“我也不知道。”
楚公子这个古人真是太逗了,为了飞黄腾达,连个幼齿男童都敢娶,不是说古人最讲究传宗接代吗?娶个男人,怎么繁衍子嗣?
那妇人在林乔的脑袋上摆弄了半天,终于将头发梳好,她看了看,笑着说道,“白小哥,真俊啊!比县令大人家的姨夫人还俊!”
竟然把白小哥跟一个妾比,林乔气不过,虽说他还没有完全接受白小哥的身份,但这具身体他正用着呢!容不得别人轻贱!
其实这妇人也不一定就是轻贱白小哥,但是小妾这种身份,不就是类似于现代的二奶三奶嘛!
于是就没好气地问,“婶子,你见过县令的姨夫人?”
他虽然对古代不是很了解,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普通村民想见县令,那基本上不可能的,就说常去村头水井挑水的那些妇人,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妇人顿时得意起来,“我男人是县令姨夫人的远房表哥。”
见这妇人总是把“我男人”挂在嘴边,林乔又忍不住问道,“你男人贵姓?”
妇人娇羞地说道,“我男人姓张,就在外面呢!你的婚事还是他牵的线呢!”
原来是刚刚那个拎猪肉过来的张哥!既然是仇人之妻,林乔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问道,“那个县令的姨夫人不会也是你男人给牵的线吧?”
张家婶子惊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跟你说,我男人可厉害了,县令大人见了他也要给三分面子......”
见张家婶子还在巴拉巴拉地吹她男人,林乔心里忍不住嘀咕,不就是个拉皮条的吗?
他心里正吐槽呢!外面就传来敲锣打鼓的乐器声,这下张家婶子终于不再吹她男人了,放下梳子,高兴地说着,“迎亲的来了,白小哥,快披上盖头。”
林乔还没有反应过来,视线就被一块红布遮住了。紧接着,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就听到白婶子粗着嗓门,“吉时到了,上花轿吧!”
张家婶子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走吧!”
走到门口,林乔突然说道,“带上我的包袱。”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财产,可不能忘了!
白婶子骂道,“瞧你那穷酸相,不就是一个破包裹吗?谁还贪了你的?”
这恶婆娘真是睁眼说瞎话,要不是她男人白大叔开口,这个包裹不就是被她贪了吗?
林乔还没开口说话,张家婶子说道,“白家弟妹,少说两句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呢!”
白婶子不但没少说几句反而破口大骂,“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你那个赌鬼男人,我男人能进赌场?勾得我男人不仅不着家,银子也不给我管了。”
张家婶子也不示弱,“你男人不是赢钱了吗?你男人不让你管钱,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白婶子“你、你、你”了好一会儿,最后恨恨地说道,“要不是看在我男人赢钱的份上,我才不让你们进我家门呢!我告诉你!我男人要是输了,我找你们要去!”
两个妇人正吵着,白大叔进来,大喝一声,“吵什么?快点送上轿。”
林乔怕她们忘了,只得再次提醒道,“我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