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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思贤偷祈福思悼戏兄长太子殿下和戚公……(1/2)

祈福一夜,祈福的人和未祈福的人都未睡好。

梁深寅时便离开了床榻,披了件单衣,拿了佩剑,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梁浅。

“去不去练功?”

“不去。”

梁浅拒绝得很长干脆,梁深遂不多问,直接走了出去,一推门,凌晨特有的寒气一下子灌进门内,梁浅在榻上翻了个身,道:“关门关门,冷。”

梁深将门轻轻合上,然后顺着曲曲折折的回廊拐到一比较宽敞的庭院中,四下无人,正是最黑暗的时刻,只能勉强看见些前面大雄宝殿里的轮廓。

活动开筋骨,运起一股内力将寒气都驱走,梁深周身暖和起来,眼波一凛,一剑劈出去,开始练功。庭院中只能听见剑尖呼啸,以及他腾挪闪让、跳跃落下的声音,混着寒冬的风声与山上不知何鸟雀的凄声,分外肃杀。

半个时辰后,打板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远处大雄宝殿佛灯亮起,僧人起身做早课了。

梁深看见一群月白僧袍、整齐地从禅房中鱼贯而出的僧人们,每个人都颔首托着一盏青灯,那有些冷意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脸掩映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打板的声音有些刺耳,在深夜中警醒着每个僧人的心魂又是持戒森严的一天。

梁深收剑,站在院子的角落目送僧众进入大殿。他看见走在方丈身边,由方丈亲自牵着的那个小和尚。

良川本来昏昏沉沉,手中的青灯几乎都托不稳,若不是方丈牵着都要直接瘫地上直接睡着了。他穿过中庭的时候,突然一个机灵,一双眼睛直接就穿过重重夜色,落在梁深身上。

小和尚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向他眨了眨眼睛。

梁深看着良川由低沉而转醒,心中好笑,便也向他挥挥手。

缓行的僧众在大雄宝殿门前停了下来。

梁深看见一群人围在大雄宝殿门口许久不进去,不禁好奇,亦走过去看。见一群僧人围成的圈中,跪着一个人。

是梁泽。

他佝偻着脊梁,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头发和衣服已经被露水和雨水湿透了,整个人微微摇晃着,处在一种半朦胧半瞌睡的状态,时不时整个人都冷得抽搐一下。

一群僧人围着梁泽,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深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梁泽微微翕动的眼皮,看着他湿漉漉的脸上一片潮红,伸手一探,梁泽在发烧。

梁深低声道:“兄长?”

梁泽依旧没有醒,微微张着嘴,沉稳的呼吸中隐隐带着凄寒。

梁深道:“回去吧,不要让父亲看见了——”

“父亲”这个词,实在犹如一道惊雷,梁泽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梁深。梁泽的眼泡和眼袋肿肿的,让他本来就其貌不扬的脸更加有些不堪,他的眸子好不容易聚焦在梁深脸上,露出一丝焦急,道:“父亲?父亲不在吧?”

僧众看着这出生高贵的小公子醒来的第一句话便如此孩子气,包括良川在内的几个年纪小的僧人都笑了出来。

梁深颇有些严厉地回头看了这些僧人一眼,众人顿时禁声。他转头对方丈道:“法师,早课可照常进行。还请各位法师万万不要告知梁帅此事。”

方丈温声地答应地了他,便率领僧众进了大雄宝殿。

直到所有人进去,梁深这才改了那严肃得有些可怕的表情,道:“试试能不能自己起来。”

梁泽果然不能自己起身。

梁深只能去抱他,梁泽的身子又沉又笨拙,因为冻了一夜而僵硬无比,只能尴尬地环着梁深的脖子,任凭梁深将他拦腰抱起。一双跪着腿慢慢地被梁深扳直,颤颤地站到地上。

“可站得稳?”梁深轻声问。

梁泽痛苦地点点头,道:“可,多谢思和。”

梁深不语,低头看着梁泽颤抖的膝盖,道:“你随我回禅房,我有些药。不怎么精贵,但是治膝盖有用。”

梁泽攀着梁深的肩膀,颤颤巍巍地走出一步,道:“是你上次追踪越国人,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膝盖,思悼给你从林氏医馆求来的药么?”

梁深一愣。没想到梁泽一直躲在姑苏的学堂中读书,竟然对他们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他的膝盖受伤这样的小事也记得。

梁泽问:“思和的膝盖可好了?”

梁深点头,道:“走吧,禅房不远。”

梁泽道:“你慢些。”他一手抓着梁深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跟在梁深身后。

梁深最忌讳别人跟他有肢体接触,但只能默默地忍着。

梁深对自己的兄长梁思贤梁泽基本没有什么感情。他们同父异母,本就隔着一层。他五岁的时候兄长便被送到姑苏和靖书院求学,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探亲,一回来便占据了全家人的宠爱、皇帝赐予的西域珍宝与众位卿家女儿们的目光。平时的时候,梁泽就是活在书信中的优等生,读书成绩好,听先生的话,思念母亲,思念父亲,思念家中的槐树,也思念弟弟们。

弟弟们却从来不思念他。弟弟们在严酷的家规、繁重的训练与冗长的读书中长大了,成了梁家军中的少帅,在一片金戈铁马、杀伐决断中羽翼丰满。风流倜傥的梁浅,冷漠矜傲的梁深,就像抽了条的小树,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人。反观梁泽,则永远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样子,胖乎乎的有些憨,为人有些羞涩,每次回到家,都是在大娘的房中与大娘讲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见到父亲就永远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兄弟三人见了面,也是这个年纪少年人特有的冷淡,点点头,问一两句彼此的学习与武功,兄友弟恭,冷淡客套。

梁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去帮兄长,却看不得一群陌生人将自己的家人围住旁观。他把梁泽扶到禅房中坐好,梁浅还在睡觉,梁泽有些局促地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梁浅,瘸着腿走过去给梁浅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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