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乌泱泱的来又乌泱泱的离开了,独独留下了媛贵嫔一人在原地不尴不尬的站着,除了媛贵嫔的贴身宫女,没有人会特意留下来,都怕触了皇帝的霉头。
太学后山有一处琴书泉,泉水泠泠淙淙,妙如琴音天籁,原灼挥退伺候的宫人,拉着宁岑在一处岩石上坐下:“真是好久没有和你这样坐下来说话了。”
按理说原灼和宁岑在这个世界仅是初识,并不算熟络,这次也只是二人的第二次交谈,像这种‘好久没有和你这样谈话’的感慨一般只存在于相交甚深的知己好友之间,奇怪的是宁岑听到对方这样的感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就好像自己心中也一直抱着这种长久不见的遗憾一样。他想要立刻回应对方,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他这时应该缄默不语。
宁岑心里有气,原灼为什么要是皇帝,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妃子,明明他们才应该是……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宁岑怔怔,应该是……是什么呢……
“你怎么了?”原灼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宁岑心情的变化,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怎么又不高兴了?”
原灼能感觉到宁岑对他远不如上个世界热切,也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宁岑在顾忌什么,只是宁岑的顾虑他没有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并不是本来的皇帝,那些女人和已经没有半分关系,这话太骇人听闻,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没有不高兴啊,陛下哪看出来我不高兴了。”宁岑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声音闷闷的问道:“陛下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想见你。”
宁岑仿佛被吓到了一样瞬间睁大了眼睛。
原灼唇齿间带着深刻的眷恋和感慨,眼里清清楚楚的倒映出宁岑的影子:“我很想你。”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响。宁岑心跳顿时加快了速度,他捏紧了袖中的玉佩,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陛下的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宁岑,他很想对方,仅此而已。
原灼专注的看着人的样子太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是被对方偏爱着的,宁岑低下头不去看原灼的眼睛,心里暗自唾骂自己,对方可是皇帝,哪有什么偏爱,宁岑你个大笨蛋方才在乱想什么呢!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了那枚玉佩交还给原灼:“陛下给我的这枚玉佩我不能收,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
宁岑伸出手,玉佩躺在掌心,被光线一照棱角处折射出冷若秋霜的寒光。
原灼抿紧了薄唇,呼吸也重了一些,他上前一步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岑并不怵他,反问道:“阿姐知道陛下送我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