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殿内寂静一片,阳光洒金一般落在花岗地砖之上,原灼捧书临窗而坐,暗一取出茶具,霍顶黄芽在杯中翻滚,散出阵阵茶香。
周慎在这时从殿外跑了进来,快步的往殿内走去,空旷的大殿立刻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陛下!”
午后的宁静被人打破,原灼有些不耐:“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宁贵嫔去凤凰台闹起来了!”周慎急急答道。
他跟了皇帝多年,知晓皇帝看重慧妃,所以一听说宁贵嫔在慧妃那闹的不可开交就连忙赶来禀报了。
原灼眉心一蹙,不悦道:“她闹什么?”
“宁贵嫔说她先前是慧妃派的刺客,所以要找慧妃娘娘说理去!”
原灼颇为无奈,这个宁遥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陛下要去看看吗?”暗一突然开口。
宁遥都闹到慧妃那了,再不去看只怕她能把凤凰台都翻了个天。
“自然要去。”他提步就要往外走,暗一默不作声的跟步而上,原灼脚步一顿:“你留在这,不必跟着。”
沉重的殿门又被关上,暗一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身后的影子被阳光拉成了一片巨大的暗影。
春日的凤凰台开满了各色名贵的花朵,这些名贵花草被随意的栽种在庭院各处,让合宫妃嫔们看了心里又羡又妒。
而今日本该春意阑珊的凤凰台却格外肃穆。
“我说了我没有做过。”
宁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只因慧妃此刻还能绷着她那张清冷倨傲的假面好似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而一路走来凤凰台的景象让她嫉妒的发疯——她宫里的装饰陈设远不如慧妃的凤凰台!
嫉妒让宁遥蒙蔽了双眼:“不是你还会是谁!整个宫里只有你有嫌疑会做下这样的事!”
慧妃只淡淡一句:“宁贵嫔,空口无凭是为污蔑,你既然说我派人行刺你,那么请拿出证据来。”
“都过了这么久证据当然是被你销毁了啊!难道你会把对你不利的证据留到现在吗?”
饶是慧妃再好的教养也不由眉心微颦:“宁丞相竟教出你这样的粗鄙之人吗?”
宫人们心中惶惶,宁贵嫔此刻无理取闹的样子的确像极了市井妇人,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而慧妃只是安静的站着,一眼望去便是静雅如兰。
宁遥怒不可遏,头上的朱钗也跟着颤颤微微:“你竟然敢说本宫粗鄙!”
慧妃的贴身宫女听梧看不惯宁遥泼辣,挺身站了出来:“大胆!慧妃娘娘身为妃位,你一个小小贵嫔也敢在我们娘娘面前称本宫?”
“她身在妃位却找人暗害本宫,这样狠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为妃!”
慧妃不理,只冷冷道:“配与不配不是你一个贵嫔说了算的,你若觉得本宫忝居妃位大可跟陛下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