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楚闻意正要登上马车,楚望秋走过来对楚闻意道:“二弟不介意我上去挤一挤吧?”
楚闻意一看就知道楚望秋是来打探原灼的消息的,他扬起眉头,把车帘一甩:“我介意!”
“你——!”楚望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垂于身侧的手也骤然握紧,驾车的车夫在他阴毒的目光下微微发抖,楚望秋冷笑一声,转头上了另一驾马车。
第二日早上,原灼派人去邺国公府和宣平侯府通传了一声,自己午膳后会去拜访他们,邺国公闻听消息,把楚闻意叫来书房叮嘱了几句,让他在荣亲王面前言行不可失礼,楚闻意点头称是,邺国公这才满意的放他离开。
原灼答应教琴的事自然也瞒不过皇帝。
清心殿中,皇帝手执黑子落于棋盘之上,不经意的说道:“你怎么会答应教楚闻意学琴?”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原灼缓缓落一子。
“臣进京之时逛鸣琴阁听里头的琴师说了一嘴,说邺国公家的二公子把阁内的琴师请教了个遍,连大名鼎鼎的陈老都被他请去当师傅了,只是这楚二公子于琴道之上实在没有天赋,学了三个月一无所成,反倒把京都的琴师得罪了个遍。”
“你这么一说,朕也来了兴趣。”皇帝哈哈一笑,显然是乐了:“你觉得以你之才去教楚闻意,他能学成吗?”
“不好说。”原灼摇摇头,又落了一子:“昨日宴会一见,这楚二公子性子似乎过于耿直,只怕真让鸣琴阁的师傅说中了,朽木难雕。”
皇帝了然,但也没有完全赞同原灼的说法:“性情耿直自有耿直的好,那你怎么看宣平侯世子江苇杭?”
“不容小觑。”
“哦?此话怎么说?”皇帝挑眉,等着原灼答话
原灼勾唇微笑:“这位江世子虽然面容有恙,但却看不出自抑之态,可见其心性坚韧,常人不可比也。”
“他那脸毁的奇怪,是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被人毁了。”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宣平侯府上下无一人察觉,连凶手都不知是谁。”
原灼听了一怔,轻轻叹了口气:“竟是如此,陛下,臣下午正好约了江世子,可否让太医院的王英院使和我一同前去?”
王英是太医院之首,在太医院已经待了四十多年了,资历深厚。
“随你。”皇帝抬眼看了原灼一眼,虽封了亲王到底还是个孩子,看事情太浅显,江苇杭容貌有损却仍然出席了昨日的宴会,甚至在宴会上大放异彩,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江苇杭所求为何,但原灼说的也确实不错,能顶着压力去参加宴会,不可谓不坚韧,更何况江苇杭确实有才,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对他多几分容忍。
得了皇帝的首肯,原灼让自家小厮先去请太医院请王英院使,接到太医后才往邺国府行去。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邺国公府的门口,楚闻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见到原灼来了,他眼睛一亮,高兴的飞奔过去:“你来了!”
“你一直在门口等着?”原灼面色有些古怪,午膳后正是日头最强的时候,他就是算准了现下日头毒,寻常人没事不会在这时候往外跑,他本来是计划进府去寻他,顺道去会会楚望秋,没想到这人竟傻傻的站在大太阳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