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敢的声音被突兀的赞叹声打断,严格来说,那不算是赞叹,听起来是那么猥琐,那么无礼。
叶潭的脸色刹的冷了下来,眼中杀机毕现。
“柳尤安,特么的,闭上你的臭嘴。”张大敢大喝道。
猥琐之人就是柳尤安,这个矿区二把手,陆议员名义上的小舅子,他正眼珠努直的盯着启铧看,闻言很不爽看向张大敢。
“那位姑娘是叶老弟的师姐,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柳尤安与张大敢针锋相对,旋即眼睛一亮,想起什么来,对叶潭道:“她是你师姐?叫什么名字?婚配没有?”
莫名烦躁涌上心头,叶潭冷冷盯着柳尤安,一字一顿道:“师姐叫仙子,已经婚配,夫婿叫凶残少年,最喜欢向猥琐的人索命。”
叶潭身上,暴戾气息滚滚涌向柳尤安,凌厉眼神,滔天怒意,令后者惊出一身冷汗。
“哼。”输人不输阵,柳尤安冷哼一声,强自镇定下来,道:“你算老几啊?即使是天阶强者,我妹夫陆议员都可以随意调度,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咔嚓咔嚓……”柳尤安说着说着,突然哑火,并且穿戴战械,把自己保护起来。
叶潭握着刀鞘的手,唰的举起,刀柄对准柳尤安。
朔月刀就插在刀鞘里面,刚才他只要一抖手,朔月刀与旺财的应激反应相斥,钢刀马上就会激射而出,瞬间穿透柳尤安的身体。
“叶老弟冷静。”张大敢低喝一声,把叶潭从爆发边沿拉了回来。
叶潭兀自回神,慢慢冷静下来。
过剩的阳气机影响下,他变得嗜血暴戾了,这点他自己都还没觉察到。一句话的纷争,竟马上就想到了杀人泄愤。
“哼,不可理喻的野蛮人。”柳尤安把自己罩在乌龟壳里,胆气也足了几分,丢下话转身离开。
张大敢看看走路都在打摆子的柳尤安,在叶潭耳边低声道:“杀他得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柳尤安浑身颤抖,刚才他感觉自己真的被索命使者盯上了,死亡近在咫尺。他想不明白,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怎地那么凶残,动辄就要杀人。
“哦?可以杀?”叶潭刚刚敛去的杀机,在张大敢的刺激下,马上又腾升而起。
“怎么不可以!自从他来到矿区,我就天天想着怎么杀他。此人太过猥琐无耻,不但明目张胆跟我对着干,还总在背后打小报告,诋毁我。
只是,他是董事会派来的。上面人看上的,就是他的猥琐无耻,况且与晟哥有裙带关系。用他来监督我,监督矿区运营最合适不过。
我要杀他,也要杀得合情合理,否则,在董事会,在晟哥那都难以交待。”张大敢道。
说完又瞄了一眼柳尤安,他腿软到要扶着车辆的引擎盖,喘粗气的地步了。
“他要走了。你马上把他留住,我想办法弄死他。”看见柳尤安拉开车门,叶潭急切说道。
“留住他?强留也不行啊。这里的人,指不定也有董事会派来的,做得太过,我会吃不了兜着走。”张大敢为难道。
“你去做和事佬,说我少年轻狂出言不逊,现在知道做得出格了,要跟他和好。”叶潭快速说道。
“老弟妙计。”张大敢低声赞叹,说罢跑向柳尤安。
“啊。”看见张大敢向自己冲来,柳尤安惊叫一声,加速钻进车里,要开车跑路。
柳尤安是二流子混混出身,对危机的直觉还是有的,此前就凭借这种直觉,在其他混混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好几次。
直觉告诉他,离叶潭越远越好,被张大敢留下,等于性命被留下。
附近训练的人,都停了下来。矿区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龌龊,人尽皆知,看样子又有笑话可以看了。
不过,最多也就是张尚官羞辱矿监一番,然后矿监向董事会打小报告,扣张尚官的奖金。
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
“咦?”柳尤安加速踏板踩到底,车辆却纹丝不动,这才发现还没启动车辆。
“小柳,别动。”张大敢赶到,从车窗伸手进来拉住柳尤安的手,道:“叶老弟少年轻狂,做事有些出格。我说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希望双方握手言和。他请我来做和事佬,你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一走了之,小心我削你。”
和事佬做到张大敢这么霸道,也是没谁了。不过,柳尤安听闻反而心安下来。
这太符合张大敢为人了,要是他好言好语来劝说,柳尤安反而会觉得不正常。
“柳矿监,对不住了啊。”叶潭也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人畜无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