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当然,他也知道,他现在这个江湖游医的身份,想不答应都不行。
于是,陈丰就在宁国府这边住了下来。贾蓉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子,有两个丫鬟服侍,另外还有两个男仆旁边跟随。
这等于是变相软禁了他。对此,陈丰倒也有心理准备。而且他这次出来也跟采薇说了,若是他天黑之前不回家的话,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让她不用太担心。若是有人过来找他,让她搪塞一下。
小丫头倒是很乖巧,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叮嘱他在外面多注意安全,尽量早点回来。之所以如此,除了这小丫头本身就很乖巧懂事之外,主要还是因为陈丰这几天除了连本带利还给她二两银子之外,还赏了他两吊钱。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你给了她足够钱,她就不会太在乎你在外面干什么了。当然,采薇可不是那种物质女。只是在这时代,她一个丫鬟还真没有权利过问主子在外面做什么。
陈丰就这么在宁国府住了下来,而贾蓉这边当然也不会冒然就给秦可卿吃陈丰开的药。他还是找了几个此前请来的大夫集体讨论论证了一番,几个大夫看了这个药方之后,都是如获至宝,对这个药方一致的赞赏不已。
贾蓉见此当然没有再迟疑,就让人将熬制出来的这药端给秦可卿喝。
说来这药也是神奇,秦可卿喝了这一碗药之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这可是她生病这段日子来,难得的一次好睡。
差不多中午吃的药,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来,然后被服侍着喝了一碗小米粥,以前她最多也就吃几口,但这次她却是整碗都吃了。之后,休息了差不多两刻钟,她又喝了一碗药。
这次她躺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又慢慢的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整个人都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原先脐腹胀痛的感觉也没有了,本来胸口的烦闷感觉也几乎全部消失。身体已经大好了起来。气色更是好看了不少。
这个消息立时就被贾蓉、贾政和尤氏知道了,三人都是非常的高兴。其中最高兴的就属贾珍了。他立马就让儿子带着自己去找陈丰。
在小院子里见到陈丰后,贾政便非常恭敬和客气的说道:“犬子今日才告诉我先生给我儿媳治病。真是失礼了。昨日我儿媳吃了先生开的两碗药,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先生可还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贾珍是真的关心秦可卿这个儿媳妇,面对陈丰这位江湖游医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
“一些注意事项的话,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们之前请的那些大夫也说了。比如忌辛辣,不能吃油腻生冷的东西。另外,最主要的是要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良好的心情。不能让她生气和烦闷,尽量要顺着她的意。这点是最主要的。不然,即便这次她好了,将来还是会复发。”
贾珍闻言一一记住,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我这儿媳就是有时候想太多了,忧思成疾。我也一直劝她放宽心,但她总不听。先生,可有什么药,能让她吃了心情愉悦起来的?”
这做公公的比起儿子来还关心儿媳,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天底下医治心病的药,只能从自己的内心去寻找和解决。”
贾珍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先生说的对极。这心病确实还得心药医。不过,先生应该也有缓解这忧思的药方子吧?”
陈丰点头道:“这倒是有的。其实我之前给的药方,就有疏肝排郁的功效。暂时,她也不用另外再用药。等身子养好了再说。”
“好好。那一切都先按先生说的意思办。先将身子治好。”
贾珍从善如流的说着。然后,便名人安排酒宴,亲自作陪请陈丰好好的吃了一顿。宁国府的厨子或者厨娘手艺还是不错的,整治出来的几道菜都比较合陈丰的口味。吃得陈丰很满意。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下人来告,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带人来了。贾家父子闻言连忙起身出来相迎。
不一会儿,陈丰便看到一个样貌英俊的二十来岁男子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
“这位就是陈先生了。内人喝了几副他开的药,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贾蓉向两人介绍道。
贾珍这边则向陈丰介绍道:“陈先生,神武将军之子和他之前的先生张先生过来,他们听说你医术高明,便要过来与你认识一下。”
陈丰记得原著原来就是通过冯紫英请了这位张友士张先生给秦可卿治的病,上写的这位张先生医术很高明,能断人生死什么的,将秦可卿的病症说得都很对,最后还给她开了“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结果……秦可卿还是死了。
陈丰很镇定的拱了拱手,说道:“两位贵人请了。”
冯紫英爽朗的笑道:“陈先生可能不知,此前蓉哥儿可是请了好几位太医给他夫人诊治的,结果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夫人病情好转的。本来,我上次跟他说了我这位先生学问渊博不说,还精通医理,请他来医治一下。没想到我们还没过来,陈先生就将他夫人给治好了。”
一旁的张友士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陈丰问道:“不知陈先生师从何人?陈先生如此高明的医术,师父应该也是一位高明的大夫。”
陈丰淡淡道:“乡野草民,家传的医术。”
“不知陈先生哪里人士?听口音到像是我们京城人。”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冯紫英和张友士闻言对视了一眼后,都是拿陈丰没有什么好办法。
“两位,一起坐下饮酒吧。”贾珍适时出面,将两人请入席中。
同时又让下人去厨房那边再整治一些酒菜过来。
席间,张友士向陈丰“请教”了一番医理,陈丰对答如流,接着又反问了张友士这时代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问题,比如水痘、瘟疫、霍乱等,顿时就让他作答不能。而陈丰在对方的请教下,倒也阐述了一番有关这些疑难杂症的看法。听得张友士大受启发,大为叹服。
这场酒席算是宾主尽欢,即便是张友士也是不得不佩服陈丰的医术。席间,主要就是他在请教陈丰有关医理的问题。其余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张友士后来对陈丰态度上的转变,无疑说明了陈丰的医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