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缺慌忙扶起,道:“我自身本事不济,说什么收徒。众位哥哥若是不嫌弃,你我结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
再三推让,西门缺不肯妄自称大,最后决定,众人结为兄弟,不论年龄,只尊西门缺为大哥,牢头为齐二哥,依次下来拢共兄弟十人。因为笔墨功力不及,不能详述其余十七人经历,只大概先做个说法。左萧寒与西门缺在泰安城几次交手,兄弟十人肝胆相照,奈何雪山剑厉害,折了十二人。刨去西门缺,其余兄弟五人身在山东,名声响亮,后来被人称之为山东五虎。尤其三虎曲九君,人称曲三爷,剑法高深,常在江湖走动,行侠仗义,后文再有提及。当下,众人一并磕头行礼,拜了天地位,结草为香,歃血为盟,干杯豪饮,称兄道弟。除夕里,牢房内好不热闹。因为秀才是文道,加上自己心思,不参与众人结拜,西门缺言讲其才华,尊一声先生,也加入酒局。
这是少爷在成都府以外过的第二个年头,想来区别如此之大。第一个年头在青浦镖局,冷冷清清,第二个年虽然是在牢房里度过的,却有一帮兄弟在一起,叫他哪能不高兴,当天夜里喝的大醉,趁着酒意,将自己领会的半套剑法舞了个全。虽然众兄弟看不明白,仍旧喝彩叫好。这一夜,西门缺喝了一生中最过量的一次酒,睡了一生中最安稳的一个觉。
第二天醒来,免不了头痛眼晕,几天不能下床,又因为牢内实在难闻,牢头爱惜,日日照顾,甚至将西门缺安顿在自己休息的小屋内好生伺候。十几个兄弟轮番照料,才使得少爷好转。此后天天好吃好喝养着,叫牢房里的犯人好不羡慕。
西门缺眼见并无大碍,恐怕耽搁牢头的前程,与他商量说:“我现在已经好转,不能常住二哥休息的地方,这就搬回牢房去。”
齐二哥道:“哥哥严重了,这牢房全由弟弟我做主,哥哥想要住到什么时候,便住到什么时候。只是将军脾气古怪,若不得他的命令,我们哪怕提及,都有可能害了哥哥的性命,所以只能委屈哥哥在此间。”
西门缺道:“这倒不打紧的,上将军高堂母亲只要还在军府衙门,左萧寒就难有机会夺取泰安,我也乐得在这修习剑术。只是一件,总在二哥这住着,难与吕先生搭话,不闻兵法详情,于剑道上总是不能精进。”
齐二哥道:“这个简单,我这便请吕先生来。”
西门缺拉着齐二哥,悄声笑道:“二哥可不要请他来,吕先生身上恶臭,恐怕三十年没有洗过一回澡,如果请来,岂不是脏了二哥的地方?我还是回到牢房,免得遭人口舌。”
争辩不过,又拉曲九君来劝解,西门缺执意要回到牢房,众兄弟再三再四的劝说,都是不行,终于让他住回了秀才的牢房中去。吕秀才私挖地洞之事,西门缺并不敢与众兄弟说明,又苦于没有得到孙子兵法的第六篇文章,哪怕叫兄弟购了全,不得详解,也是不行,所以忍着恶心味道,又回了牢房。
少爷通透十六手之后,心中不由越来越高兴。回到牢房,竟然也不多做休息,拉住吕秀才便问:“几日不见,先生身体可好?”
吕秀才这小一年与西门缺相处,早知道其心性不全,毫无处世的经验,尤其听他言说与左萧寒之间的交锋,不能在遭遇了圈套之时全身而退,加上心眼实在单纯,心中有提拔之意,见他模样诚恳,故意道:“身体好不好的,何劳公子挂念?”
拿出酒水,西门缺卖弄一番,笑道:“先生这是哪里话,不敢说剑法大成,有今天的样子,都是先生的功劳。住在别处,我这心中总是思念,希望多与先生亲近亲近。”
“亲近?”秀才笑道:“公子是要与我亲近,还是要与兵亲近?”说着话,一把抢来西门缺手里的酒壶,仰头畅饮一番,好不自在。
看着秀才面颊泛红,少爷借机问道:“那孙子兵法第六篇是为何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