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却道:“会赌钱么?”
青骆自小上了昆仑山,之后随父亲押镖,哪里会这些浪子泼皮的勾档。但看见西门缺渐渐体力不支,依着门柱子滑了下去,青骆坐了下来,说道:“会。”
那老汉问道:“你的钱呢?”
青骆自怀里摸出几百俩银票,那本是押解扬州金钱钱庄的趟子时准备的几百俩白银,后来在象牙山买青面客一句话时,青面客并没有收下。这些银票自从青浦镖局失镖之后,金银钱庄便不予兑换,甚至盖上了暂不置换的章印,当下没有办法,青骆颤抖着声音说:“我只有这些银票了。”
老汉仔细看了看是金银钱庄的票子,拉着青骆手中的银票便下在了桌子上,一边还道:“要,要要,快些下注。”
庄家开了骰子,青骆居然进账一千两,不由暂时放心些,看着桌子上,将银子全部押了三个六的豹子。几人不由说道:“你这娃娃果然会赌钱,豹子的几率最小,最容易输。”说罢,几人都将钱押在了三个六的豹子上。
听到那人的话,青骆不由心慌,当真输了,那人必定不会医治西门缺。不及多想,庄家竟真开了三个六的豹子头,众人大怒,骂道:“他爷爷的,竟然赢了。”
青骆揽来赢的银子,直接又下了几把,居然一连赢了数盘。起初,几人还是不信邪,跟着押了几盘豹子,没想到连开了几盘豹子,瞧见赢钱,赌钱的人居然都是大怒,反而是庄家,输了钱更是高兴。逐渐,众人看着青骆押豹子,都押大小,青骆桌上的银票自然越发的多,比一众人加起来还多,庄家越发多摇几盘豹子。眼看着桌上几位面前已经没了本钱,却一个个自怀中又摸出一沓银票,青骆侧目望去,竟然全是万两一张的大票子。青骆大惊,哪曾想到这些看似破落的江湖汉竟然随意出手便是数百万两,不由起了怀疑的心,问道:“诸位倒是有钱的很。”
一人却道:“就是太有钱了,才想输一输。”
青骆情知这些人都是故意将钱输给自己,而且输的越多越是高兴,恐怕西门缺支撑不住,心生一计,揽起自己的一堆银票,说道:“不与你们赌了,若你们这是偷盗来的,我岂非要坐牢受狱。”
一人道:“这些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贾商的脏钱,你若都赢了去,我们倒安心了。”
青骆回道:“想必其中也有镖局替富商押运的镖银吧?”
那人听出青骆话里有话,白眼一翻,甚是吓人,却听那人说道:“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问。”
青骆道:“我确实有一个想死的问题要问。”
那被称作软手套的老汉面色也有些僵硬,桌上几人都望向青骆。青骆固然寒入骨髓,却不得不问,毕竟那五万两黄金关系着青浦镖局的存亡。青骆问众位道:“诸位可知道紫芒?”
软手套一把抓住青骆,怒道:“你这娃娃,究竟是何人?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青骆被抓住手臂,如同被铁钳子钳住了一般,根本挣脱不了,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软手套如同恶鬼一样狰狞的面目,吞吐着说:“我本青浦镖局的人,年前替金银钱庄押五万两黄金,不想被人下毒劫镖,这才寻到这里来。”
一人大惊,笑道:“那三个家伙不是说万无一失?”
另一人道:“完了,完了,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
说话间,几人相继离去。看着那被称为软手套老汉也要离去,青骆忙道:“前辈既然不肯告诉我们详情,却万万替我家夫君解毒。”
那老汉道:“放心,暂时进不了他的筋脉心脾,只需用内力将他体内毒药逼出来既可。另外去药铺捡几贴去寒的药,几日便没事了。”
心有不甘,青骆只能强压恐惧,问说:“关于紫芒和镖车被劫的事,还希望前辈告之一二,此事关系我青浦镖局生死存亡,查明之后定……”
不等青骆说完重谢的话,那老汉打断她说:“此事关系重大,切莫再说了,否则惹火上身,必将害了自己的性命。”说毕,那人也闪身离去。
顷刻间,山庄内只剩下青骆与西门缺。恰时一阵寒风吹过,卷灭了大厅的灯火,山庄顿时毫无生气,又如同招魂的炼狱一般骇人。
(本章完)